上最重要的模特这样的相连,而是更紧密的关系——而他们两个人一起,又共同构成了艺术史上极为感人的一页。”
顾为经想起了他读到过的莫奈书信展上曾陈列过的一封信。
「——卡美尔和让(莫奈和卡美尔的儿子)是我黑暗之中的唯一光明……她的忍耐让我羞愧……我想要落泪,我发誓要用画笔为他们赢得尊严——」
听上去不是什么多么动人的情话。
可这就是莫奈本人的言语风格,很奇怪,整个十九世纪的男性艺术家们都极少在信件中表达自己的脆弱。
仿佛那是不能被接受的标签。
落泪便意味着软弱。
在莫奈的书信中,也只是极少极少的会流露出这样的感情宣泄,然后又被紧紧的遮盖住。
顾为经当时读到这封信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直到后来。
顾为经在翻阅相关文献的时候,读到了相关文献记载,莫奈晚年已经功成名就了,友人去他的庄园里拜访,见到莫奈长久的盯着池塘里的睡莲去看,自言自语的说道:“花园的睡莲开了,光影如她裙摆的褶皱——”
“她本该能看到这一切的。”
那一刻。
顾为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你是一个落魄画家,妻子和你私奔,含辛茹苦的养育着你们的孩子,你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给他们提供美满的生活。
你坐在河边画画,咬着牙,握着画笔,想要流泪却不敢流泪。
很多很多年后。
你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艺术家了,你有一座大庄园,里面有着池塘和精美的桥梁,你的名字传播到了全世界,跨越了太平洋和大西洋。美洲和亚洲的收藏家全部都跑过来抢着订购自己的作品。
这对你来说甚至不是声名的顶点,而只是迈向顶峰的开始。
你不知道,在之后的一百年,你将变得越来越有名,越来越有名,成为艺术界伟岸的巨子,直到随便任何一幅画,就能直接买下你们曾经隐居的那个镇子,然后把它们堆满山一样高的颜料和面包。
你再也不会面对颜料Or面包这样的选择了。
可你又不那么在意这一切。
似乎这一切对你来说,又显得没有那么强的意义,你依旧和很多年前以前,坐在水流边画画,喃喃自语,想流眼泪又不敢流。
这大概便是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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