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底还是有点儿的,大伯和大伯母又都是心善的人,尤其堂哥徐长卿待我极好他看一个人过,日子艰难,便央着大伯收留我在家里常住,从那之后,我就住到了大伯家,一住就是六年”
徐汉忠说着幽幽感叹。
“那六年有堂哥带我感觉是人生最好的日子,只可惜,好日子终归是有限的,在我十三岁那年,大伯和大伯母突然失踪,堂哥跟我说他们是干革命事业去了,我那时还不懂,然而,半年后,堂哥留了纸条让我自己一切小心,说他要投身革命就没了踪影,那时候时局大乱,我都不敢瞎跑找人,更何况,堂哥写的很明确,他要去最前线。”
徐汉忠说到难过处,也忍不住默默了好一会儿,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封信,几乎是堂哥徐长卿的绝笔。
乔厚朴与乔志国相视一眼,俱都神色凝重,徐汉卿那时候直奔前线,大抵是奔着以身救国生死无畏的信念去的。
徐汉忠缓了下心绪,看两人面色凝重,遂露出一抹苦笑。
“堂哥走的第二年,我也参加了革命,我那时天真的以为,大家都是投身革命,总也有相逢的时候,然而,现实很残酷,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想找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更何况,我一开始进入还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兵,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拼搏,相信等我拼出一番天地,就一定会更容易得到堂兄的消息,然而,等我真的投身革命大熔炉,好多事都顾不上甚至就连堂兄的消息也都只有小道消息他还活着,而且就那不确定的消息,也还是时断时续的”
“后来,我好不容易得到了堂兄的确切消息,然而,还不等我抽出时间亲自前往探视,却得来了噩耗,堂兄之前一直跟着一位首长的牺牲,堂兄失踪至此,我就再没得到过任何关于堂兄的确切消息”
徐汉忠情绪很是低迷。
“战乱年代,没有消息就大抵意味着牺牲了,不过,我不相信堂兄济世救人那么大公德,老天爷会不开眼,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致力于寻找堂兄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残骸遗骨,我也希望他能叶落归根入土为安”
多年的苦寻无果,又是战乱年代失踪的人,任谁也心头压仰,悲伤与哀恸齐齐涌上心头。
徐汉忠默然喟叹,这么多年,他每每想起堂兄,心头都很是郁结,今儿个也难得说出口纾解相思之愁。
乔厚朴和乔志国都还沉浸在哀恸中拔不出来,徐汉忠深地吸了口气,缓了下剧烈的心绪,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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