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人们天生的同情和怜悯。这些装配工人,工作环境恶劣就不说了,江城夏天四五十度的高温,闷在一个又吵又闹,空气污浊,弥漫着机油和汽油,让他一刻也不想多呆的环境,同时还要干着神经高度紧张,一刻也不能停的工作,这场景,这画面,让王起脑海一下子就浮现出了曾经被认为是“帝国主义资产阶级残酷剥削工人阶级”的卓别林的一系列电影画面。
在他的眼中,眼前这些十八九岁,二十出头,本该像他一样活泼欢乐,但却神情麻木,犹如行尸走肉,站在流水线旁不停挥舞双手,年龄比他还小的年轻男女们,跟那位被嘲笑,被同情,然后被批判其身后“腐朽制度”的卓别林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此时此刻,当他来到汽车厂,面对崭新,气派,到处刷着白漆,地下一尘不染,环境比前面几个破厂好得多,厂里面的设备也要高级得多的汽车生产车间时,王起脸上前不久的那种“矜持”以及跟那些装配工人差不多的“麻木不仁”的表情,终于撤了下来,像其他人一样,多少欢快活泼了些,也开始左瞧右看,东问西问了。
“刘工,这液压机有多重?”王起指着一个四四方方,近十米高,上下两坨大铁块,中间是四根泛着金属光泽,比大象腿还粗的圆柱子“液压机”问旁边跟着解说的一个年轻工程师。
“一千一百多吨吧。我们冲压车间最值钱的就是这货了。对了,纠正一下,这个不叫液压机,这个是冲压机。”戴着眼镜,面色有点拘谨,穿着灰色厂服,一看就是典型理工男的工程师回答。
“为什么不用液压机?听说液压机很牛的,把钢铁都可以压扁。”纯正文科生,半吊子理科生的王起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年轻工程师还没回答,一旁的于文丽已经在跟“某文科生”普及基础机械常识了:
“汽车生产很重要的一个指标就是速度,很多流程都是以秒计的。听说丰田的某些生产线,最快56秒,一分钟都不到就可以下线一台车。冲压车间用大型冲压机,只需要两秒,就能够让车用钢板或者铝板成型,而液压就慢多了,起码得需要几十秒。”
“嗯,不错,这位同学对机械很了解嘛!大学学的是什么?”年轻的工程师对于文丽竖了竖拇指,厚镜片后面的一双眯眯眼闪着亮光。
“我是学模具的,刘工。”于文丽恭敬的回答,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斜乜了一旁的王起一眼,见王起一手抱拳,朝她拱了拱,一副“多谢指教”的样子,就更不好意思了。
“难怪!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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