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罗似乎根本没在意那一丁点颤抖缩紧的意识力。
或许是因为他不觉得它是一个威胁;或许是因为,他正牢牢抓住林三酒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好像她说的话是某种魔咒,是他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该听见的话,却直到今日才从世界上响起来。
“正是因为我明白,因为我怜悯你……”
“种子”突然塌陷碎裂的那一刻,就好像她体内蓦然被撕开了一个黑洞;曾经与“种子”相连的另一头,断了,消失了,只剩下空荡荡扑进体内的风。
来不及感伤了;真正的赌博,接下来才开始。
“所以我必须杀了你。”
府西罗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手上力道仍与刚才一样,没有收紧,也没有放松。“怎么杀……怎么杀了我?小酒,你有办法吗?”
“有啊。”林三酒用低低哑哑的气声,笑了一笑。
就算“种子”被毁,也不一定意味着大洪水的到来。
斯巴安有可能不会第一时间发现;如果发现了,他也不一定知道,这就是林三酒此前所说的“信号”——毕竟那个时候,她说的是自己会用联络器。
当斯巴安意识到她的“种子”被毁时,他很有可能会以为她出事了——这个判断确实不能算错——到了那时,他本人亲自赶来的可能性,恐怕要远大于发动大洪水、让自己从林三酒身边被冲走的可能性。
但是她对此没有任何办法。
她只能继续等待下去;期望着下一秒,斯巴安就会明白她的用意,驱使母王,向Karma博物馆世界上空撞去。
“好久以前……我,礼包,元向西,人偶师,清久留……开着车,在路上狩猎枭西厄斯的身体管家……”
她恍恍惚惚地生出了一个疑问,奇怪,那天都有谁在?
但那疑问一闪而逝。
府西罗一直在静静地听,见她停下来,还催问了一句:“然后呢?”
……为什么大洪水还不来?
她只剩下一两句话的时间了……以府西罗的头脑,只要下一句话出口,他就会也意识到林三酒所察觉的事。
他的“命门”。
夜空,黑湖,暗星……视野里再次模糊起来,林三酒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哭。
她已经用尽全力了。即使她最终无力回天,她也没有后悔和遗憾的地方了。只不过,她真不愿意就这样结束。
夜空,黑湖,暗星……以及半边淡红的天体,从云里渐渐浮起来,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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