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一柳是个心思缜密,头脑机敏的人。
如果他提前一步为人布置了陷阱的话,那么对于世界上绝大多数人而言,肯定就是毫无疑问的绝境了——比如余渊此时所在的这一方正在不断缩小的空间。
从屋一柳表明身份之前,他就已经反反复复想了很多次了,却始终想不出一个逃生的办法:任何东西碰上云,都会变作云的一部分;云本身又无法被摧毁。在四面八方都被云包围了的情况下,岂不就是一个绝境吗?
屋一柳能够控制云,给他自己打开一条路,余渊却不行。更糟的是,就算余渊想到了一个什么驱散云的办法,有了屋一柳的控制,云也会重新包围上来的……难道他最后这十分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被云吞噬?
余渊紧紧咬着牙,不然一张口,好像焦躁和愤怒就会化作吼声逃出来。
屋一柳操控情绪的能力早已经从他身上消失了;他此刻生出来的,全然是因自身身陷绝境而产生的情绪。
他低下头,不知怎么,忽然感觉有几分想要掉泪。他最后一次与林三酒分别的时候还昏迷着,甚至没能再与她告一声别……假如她在这里的话……
想到这里,余渊顿了顿。
假如林三酒在这里的话,她会怎么样?
她会说什么?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人为的绝境,”
林三酒的声音从耳边响了起来;一时好像是余渊回忆起来的、她以前所说过的话,一时他又有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了。“人并非全知全能,所以也一定无法创造出铜墙铁壁一样的真正绝境。任何困境,只要我想办法,只要我去试,我一定能找到足以令生机透进来的缝隙。”
在屋一柳的眼里,连枭西厄斯都需要配上一句“人力总有极限”——枭西厄斯尚且有极限,那么更何况是屋一柳自己呢?
屋一柳再聪明,他设置的这个陷阱,不也是要通过进化能力或特殊物品才能完成的吗?这二者哪一个没有限制,哪一个是绝对的、无可抗衡的?
刚才胸中的怒吼声,不知何时好像冰雪一样消失融化了。
余渊定定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一个激灵,脑海中打进来了一阵光。
等等,要说出路的话,刚才不是有一条明明白白摆在眼前的出路吗?他怎么眼睁睁看着它,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或许他可以——
不过他才升起的喜悦,就立刻被另一个念头给浇灭了。从屋一柳离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