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的一双脚开始,吃力地攀爬上去,终于辨认出了说话人的轮廓——正是余渊。
“是我,”余渊离她躺着的垫子还有几步远,没有走上来。不管是他的嗓音、神情还是语气,都像是要沉沉滑落到地底去一样。“你也没逃过……”
太好了,果然是他,她到底还是找到一个人了——不,林三酒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一些,目光聚焦在了余渊身后的房间地板上。她找到的不止一个人。
皮娜倚在墙角里,一张脸涨成了紫色,嘶哑尖锐的吸气声,每一道都是无用功。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眼球几乎要滚出来了;她似乎已经完全没有心力管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正在绝望地挣扎着,不断抓着墙皮,只想要喘上一口气来。
余渊一回头,也意识到了不妙。“她的病反而是最危险的,”他皱着眉头解释道:“只差一口气,她就可能死掉……但是我们没有任何急救的办法,只能看她自己能不能撑下来每一次的孝喘发作了。”
孝喘?皮娜是患上了严重的孝喘?
在皮娜拼命踢腿抓墙、试图呼吸的时候,林三酒也渐渐看清了房间里的其他地方——以及其他两个人。
清久留闭着眼睛躺在另一张又薄又脏的垫子上,面色青白,嘴角、胸口以及地面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若不是他胸口那一片鲜红正在林三酒模湖的视野里,轻微地上下起伏,他看上去甚至几乎和死人无异了。
与他相反的,是人偶师。
那个漆黑的影子正笔直地站在房间一侧,彷佛正在沉默地观察着这个房间,以及房间里的病人;当他偶尔走动几步的时候,既不虚弱也没有颤抖,仍旧跟之前一样,似乎不痛不痒,没有任何毛病——林三酒还来不及浮起一个“幸好还有一个人没事”的念头,人偶师就忽然转头扫了她一眼。
正是这一眼,令她意识到,人偶师的情况远远比他所表现出来的糟糕。
林三酒从没有在人偶师脸上,见过如此茫然空洞、呆怔木然的表情;彷佛这个一向操控人偶的人,自己也终于被人偶给渐渐侵袭浸染了,开始露出了人偶一般的神色。
难道只有余渊一个人没生病吗?
在连骨头都凉了的心惊里,她竟然挤出足够力气,颤巍巍地叫了一声:“余……”
“我在,”余渊答了一声,仍旧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以外,并不走近。即使林三酒接下来无法送出任何一个字了,他似乎也明白了她的问题,低声说道:“我们在降落以后,为了方便,把大巫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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