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一阵高高水幕给遮蔽成了一片昏暗——不知多少吨的湖水全部被卷了起来,在天空中形成了一条声势惊人的水龙,以震耳欲聋的呼啸之势冲向了那一块小小的画布。
脚踏船下骤然空了,她来不及抬头看画师,就感觉自己连着船一起朝湖底摔了下去——她一颗心都差点从喉咙里扑出来,立即紧紧闭上双眼,直到一阵沉沉的冲击猛地从湖底地面中扑出来、吞卷了她,震得她浑身骨架都在皮囊中摇晃。
有那么好几秒的工夫,她被摔得七荤八素,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望着湖底泥不断眨眼,试图重新看清楚一切。
抱着画布的画师“啪叽”一声落在旁边,溅了她一身泥点,让她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
她跌得不远,那条长木台就在她的身旁。湖水空了以后,台子底下一根根的支柱都露在了空气里。
林三酒忍着浑身剧痛,手忙脚乱地从船里爬了出来,回头扫了一眼。她的脚踏船上裂开了长长一条缝,桨片散碎了一地,看样子不太可能再次从水里浮起来了。菲比恩的船也好不到哪儿去,但好在它起码还是完整的一只船;一会儿把它从水里拖出来的时候,应该不至于散了架。
不管怎么说,现在后悔也晚了,她必须抓紧时间——
林三酒一把脱掉了上衣,用它将脚踏船系在了木台下的支柱上,随即踩着湖泥朝远处走了几步。海草般丛生的胖大尸体,在湖水消失以后现在散落得到处都是,像是一头头搁浅困在沙滩上的鲸鱼;她对脚踏船碎片、垃圾、衣物视而不见,只拼命掀开了几具被泡得稀松肿泡的尸体。
菲比恩不是唯一一死在这里的人,如果他身上还有没被当成租金扣掉的特殊物品,那么其他尸体上肯定也有!
“喂!”喇叭里的声音猛地响了起来:“你放我湖水干什么!”
果然,副本一定不会允许这种能改变进化者根本处境的情况发生——而且这一次,它恐怕不会慢吞吞地等上三十多分钟才把湖水重新注满了。
林三酒知道时间紧急,手上又加快了速度。她在十几米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只塑料袋,一一拍打搜寻着每一个可能藏了特殊物品的地方;伴随着不知从何响起的遥遥水声,湖泥的洼陷之中渐渐再一次泛起了水光。
现在水还很浅,甚至尚未没过脚面;但是天知道她还有多长时间!
林三酒把一只黄铜小鸟塞进袋子里,回头朝画师喊道:“你也帮忙找找特殊物品!”
画师抱着画布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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