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士农工商,都没有佃、流、氓、力这些穷民苦力的位置,小农经济之下,他们在强人身依附生产关系下为奴为婢;在商品经济之下,他们都是大规模自由雇佣关系之下的劳役。
大明专门有个词来形容这类人,草芥。
李贽在综合了矛盾说、生产图说、阶级论等思潮之后,非常绝望。
根据阶级论的第三卷斗争卷,理论上,这些奴婢、这些劳役、这些草芥们,他们永永远远无法获得足够的尊重,因为经济地位决定了政治站位。
根据生产图说的解释:个人的学识、过往的经验积累也是个人的固定资产,因为这些资产可以使人长期获得利益,可以让劳动赋予更多的价值,可以让人获得足够的经济地位,进而获得政治地位。
让人绝望的是:草芥们无法获得足够的经济基础,他们根本没有资财更没有时间,通过学习去积累学识经验、积累生产经验、去了解社会运行的规律、甚至无法分辨流言,无法完成自身积累,去跨越自己所在的阶级,自然无法完成阶级跃迁,无法获得政治站位。
叫魂术肆虐上海县,上海知县姚光启很清楚这是骗人的把戏,他用尽了心机,最终混了个‘大功德士’的美名,一些个百姓坚定的认为姚光启会法术,破了叫魂术还了松江府安宁。
哪怕姚光启自己去纠正,最终还是没有改变这种共识。
哪怕是少数人,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勤劳刻苦,完成了阶级跃迁,很快这一小撮人,会对自己所在的阶级产生认同。
斗争卷讲:阶级认同大于族群认同,即阶级认同是最大认同。
这些完成了阶级蜕变的人,就会立刻认同新的阶级,不会为穷民苦力的利益奔走,历史上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
哪怕是王朝更替,生产资料在最纯粹的暴力之下,完成了重新分配,这些穷民苦力短暂的活得像个人,但很快就会因为兼并,再次从人,向下滑落为草芥。
这样的循环,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历史之中。
李贽和林辅成,都是自由派,他们追求的自由是有限的,限定在大明人的范围内,他们希望每个大明人获得有限的自由,而不是无责任的自由。
但对新士农工商定义之后,李贽有些绝望,因为哪怕是在理论上,很难实现自由。
“丁亥学制,势在必行。”朱翊钧看了半天杂报,他也没什么好的解题办法,只有普及教育,让所有人读书明理,让所有人都可以积累足够的学识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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