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案子自然就可以销了,他们死了,但他们的家人还活着,臣追回了所有的欠款,并且做好了所有的抚恤,并且法例加设,通过种种手段,规避了骗取抚恤的可能,此事处理已经得当。”
朱翊钧坐直了身子,平静的说道:“王次辅,不要避重就轻,朕问你的是,为何要把这案子压下去。”
案子的关键自然是这些歹人,但海瑞弹劾的罪名非常清晰,包庇不法,王崇古居然知情不报,这才是值得海瑞亲自弹劾的大罪。
“陛下,那几年,闹霾灾。”王崇古深吸了口气,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几年京城一到秋冬就会被煤烟所彻底覆盖,这几年,随着京师附近植被恢复、鼓励种树的政令,才有了些好转,而且因为西山煤局转型,挖煤、烧焦转向煤钢联营,产业升级,现在京堂仍然有霾,但没有严重到被连章弹劾的地步。
王崇古不用细说,在文华殿上的所有人立刻了然,这案子在万历四年就会成为言官手里的一把利刃。
风力舆论会影响到朝堂政令的决策,而且霾灾这东西,那几年,闹得最凶,这已经是十年前的案子了。
“海总宪是否认可王次辅说辞?”朱翊钧看向了海瑞。
“臣以为,并无不妥。”海瑞松了口气说道:“陛下,霾灾和冻死百姓之间,臣选择霾灾,万历四年,煤炭产量正在迈向六亿斤的关键时刻,那时候,还没有胜州煤厂,六亿斤煤供应,才能让京堂百姓安居乐业。”
“柴米油盐,柴字当头。”
在挖煤还是霾灾之间,王崇古选择了挖煤,海瑞也选择挖煤,皇帝也好,大臣也罢,大明的肉食者是不可能会冻死的,但是穷民苦力,是真的会在刺骨的寒风中,冻毙道旁。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先生以为呢?”朱翊钧看向了张居正,询问张居正的意见。
张居正非常肯定的说道:“臣以为并无不妥,陛下,这能烧煤,也就这几年时间,之前百姓过冬全靠草。”
草不是烧的,是铺在身子底下,盖在身上,草这种御寒之物,最大的问题是一旦连续阴天,没有晾晒,就不能保暖了,冻死人就成了常态。
“海总宪,第三件事呢?”朱翊钧认可大臣们的看法,情有可原,王崇古又不是包庇那些个畜生,是为了西山煤局,人死了,案销了,也有补救的措施。
“第三罪,王次辅涉嫌以公谋私。”海瑞面色凝重的说道:“上月,永定毛呢厂大火,价值三十四万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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