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的‘老怀大慰’所不同的,是匈奴使团众人——准确的说,是‘其余众人’脸上,都不免挂上了一抹复杂。
有屈辱,有愤怒!
自然,也有恐惧,和担忧。
不过刘荣却没有再过多为难,只点到为止的摆明了姿态,便将那块写有匈奴国书的木牍拿了起来。
低头大致扫了一眼,刘荣的嘴角之上,便再次翘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国书上的内容,早在匈奴使团‘请见’的消息从河套传来时,便一同送来了长安,送到了刘荣的御案之上。
之所以还要象征性的扫一眼,不过是刘荣要确定一下有没有出入。
至于刘荣那耐人寻味的一笑,则是因为方才,刘荣发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变化。
——这块木牍,确实有些许‘出入’。
却不是内容上,而是这块木牍的大小。
早在太祖高皇帝之时,汉匈双方往来国书便有定制:以长宽各一尺一寸的木牍作为载体,并以‘匈奴单于’‘汉皇帝’作为双方对彼此的官方书面称呼。
但后来,随着汉家‘休养生息’‘委曲求全’的国策愈发深刻,汉匈双方之间的战略天平,也愈发朝着匈奴人倾斜,情况就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比如,原定长宽各一尺一寸的国书木牍,在青史第一汉奸:阉人中行说的怂恿下,被匈奴单于庭改为了长宽各一尺二寸。
大致寓意:我匈奴比你汉家强,连国书都比你汉家的大之类。
而后,便是双方原定的官方书面称呼——汉家的‘汉皇帝’,被匈奴人去掉了‘汉’字,简化为:皇帝。
听上去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却是降格了不止三五个档次。
就好比一位王侯,你叫他燕王、楚王之类,这就很有逼格。
但如果你叫他大王?
虽然还是‘王’,但听上去却根本不像是一方天地的主宰,更像是落草为寇,打家劫舍的匪寇、山贼之类。
同样的道理——汉皇帝、皇帝,听上去一样,却只是因为在汉家内部,皇帝二字本身就是‘汉皇帝’的意思,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在外部,如北方草原、南方岭南百越之地,去掉个‘汉’字,单称皇帝,却是有大问题的。
旁的不说——岭南的南越王赵佗,可至今都还保留着那顶黄屋左纛呢!
虽然明面上,赵佗在汉家面前承诺去帝号,复王号,但在南越国内,赵佗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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