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载素来博闻强识,他对于看过的书,通常都能记得很牢,除非那是他实在不喜欢的内容。
在西北边塞的那些年,他生活艰难,虽然有表兄一家照应,衣食住行上有一定的保障,但毕竟是流放犯官的身份,总有海家人顾及不到的地方。再加上他们一众吴门故生都曾经是养尊处优的京官,忽然被丢到苦寒边疆生活,难免会有生病的时候。海西崖能尽量在物资上为他们提供帮助,却没办法找来一位靠谱的大夫常年随行,有好些人就是因此而病亡的。谢文载因此自学医术,为的就是在自己、亲友以及同伴们生病的时候,不至于因为缺医少药而丢了性命。
他自学医术,除了向长安、边城的大夫、军医们请教,自己也时常翻阅医书。只要是能接触到的医书,他都尽可能借来学习。他也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看到过关于金嘉树所中那种毒的记载了,只依稀有个印象,那似乎是前朝宫廷中出现过的奇毒,对症的解药只有一种。之所以这种记载会出现在西北的医书上,只是因为解毒与毒物同样出自西域。两者相附相生又相克,十分罕见。但由于毒物能无声无息取人性命,会被采摘的机率更大一些。
谢文载对这种毒草的名字记得更清楚,倒是对解药的花名印象已有些模糊了:“好象是叫什么海棠吧?原本未必叫这个名字,只是写书的人觉得它花色美丽,花形有些象海棠花,才故意给它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正因为这种花好看,西北倒是有人拿它当作奇花栽种,留在家中园子里常玩的。我写信回去问一问,就算镇国公府没有收藏,总有其他曾在边疆驻扎的将军,家中有随军的女眷,会乐意栽种这种花卉以作观赏。”
陆栢年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棠棠院子里有不少从长安带回来的珍稀花草,里头好象就有一种叫什么海棠的。不知老谢你说的这种能解毒的花,长的是什么模样?”
海棠如今在京城家中独住一个小院,与前院的表叔公谢文载隔着两道门,后者虽然年纪大了,却等闲不会跑到小姑娘的院子去,因此对于她院中栽种了什么花草并不了解。可陆栢年素来喜欢画上几笔,还是海棠的书画课老师,时常能看到她的练笔作品,对于其中出现过几次的天心海棠印象深刻,曾问过她,那花色是否真实存在的。海棠只提过一次,他就记住了,如今回想起来,正中要点。
海棠心中暗叹,暗忖事情到了这一步,继续隐瞒天心海棠的存在,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花就摆在那里,明年还会再开花,到时候只要爷爷们跑来她屋里看一眼,能瞒得过谁?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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