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哭了,有饭吃、有衣穿,便怎样的苦,我都可以忍受。
宁九微的声音空空的,没有任何感情。她的眼神也荒凉如同积雪的大地,声音平平板板,毫无曲折。伊川呆呆地听着,似已与这大地融为一体。
生与死,爱与恨,本就是人类永久的悲哀。
伊川并不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尽管他是个浪子。
他针芒一样的眼睛盯着宁九微,似乎想看穿这个女人。
宁九微的生命力却仿佛已全从言语中流泻干净,她的人只剩了个空壳。
终于,伊川长叹一声,过去坐在宁九微的身边,道:“原来你也是个可怜人。”
宁九微嘴角动了动,她似乎已无力再笑:“但江湖中的钱又怎是好赚的?所以我来到这边陲苗疆,想大捞一笔。”
伊川道:“说说你的计划我听。”
宁九微道:“这苗疆中什么都没有,就是金子多。苗人代代居于此,囤积极丰。我已经查看好地方,只等一有机会,便可以将之夺走,那么我的女儿也就有几年饱饭可以吃了。”
伊川皱眉道:“那岂不是对苗人很不公平?”
宁九微道:“苗疆地产颇丰,本就不依赖于金银。苗人没有货币的概念,得了金子,多与汉人换了丝带鞋帽等花花绿绿的东西。百两黄金,连一两的价钱都得不回来。与其益了那些奸商,何如益了我呢?我也不亏待他们,自然会将其中的十分之一拿出来,买了东西,送回苗疆。”
伊川点头道:“这样说来,倒真是拿了的好。”
宁九微道:“可惜我一个女子,打也打不过别人,拿也拿不走多少,明知有金子,却也是无可奈何。”
伊川道:“我帮你。”
宁九微吃了一惊,道:“你帮我?”
伊川重重地点了点头。宁九微的眼睛中又似有泪光闪动,她笑了,笑得极为辛酸:“你肯帮我去做这些坏事么?”
伊川摇摇头,道:“我不帮你去做坏事。”他盯住宁九微,道:“但这并不是坏事。”
宁九微的头低下,她似已不敢再看伊川。
伊川悠悠道:“不知什么时候机会最好?”
“再过三天,便是苗疆的拜月节,那时十八峒苗人都云集此地,参加一年一度的斗宝大会。那日人最多,也最乱,人越多越乱,我们就越有机会。”
三日很快就到了,拜月节也的确很热闹。
伊川也数不清究竟来了多少人,他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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