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布之言,正合天意。”
“避战请降,才是江东唯一的出路。”
“战则生灵涂炭,降则顺应民心。”
群臣激昂不已,只有鲁肃一言不发。
孙权沉默下来,低头不语,不知作何思考。
良久。
群臣散去。
只有鲁肃一人留在原地。
“子敬,他们都劝我降,可你偏偏连一句话也没有。”孙权腾地一下站起身,大步走到鲁肃身前。
“主公,张子布等人主张投降,有他们的道理,从他们的角度看,自然是该降的。那是因为他们归降之后,仍然能够乘坐牛车,有吏卒跟随,与士大夫们结交,步步升官,也能当上州、郡的长官,治理州政,管理农桑,一切如旧。”鲁肃神态镇静,附耳低言道。
听到这,孙权抬起头,眼中精光一闪。
“因此,众人皆可降曹操,惟主公不可降。”鲁肃重重一抱拳,沉声说道:“主公如若降曹,便会如同天子,如同刘琮一般,被关进曹操所编制的金色囚笼之中。”
“金色囚笼?”孙权重复道。
“这个金色囚笼是由黄金所制,地点在许昌,名字叫朝廷。一个笼子关了这么多只鸟,岂不是过于拥挤?”鲁肃的两只眼睛闪烁着一种极为精明的老练,声音也微微提高了几分。
孙权沉默片刻,脸上布满凝重之色:“子敬啊,你这番话有如万箭穿心,令我痛不可当。”
“良药苦口利于病,在下说出这番话,也是希望主公能早定大计,莫要被那些人的话所影响。”
“子敬所言,正与我想的一样,然而曹操先得袁绍之众,近又得荆州之兵,威势之大恐江东难以迎敌。”说到这,孙权眉心紧皱,脸上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主公勿忧,苏怀恒与诸葛孔明在此,明日便可一问,知晓曹军虚实,此外,危局之下,如若孙、刘两家联手,定能有一线生机。”鲁肃的眼神无比明亮,话语更是掷地有声。
“明日召集文武,升堂议事!”
话落,孙权提步走到堂外,看着天边的落日余晖,心中顿生万千感慨。
“父兄征战百余场,方才荡平宵小,开创江东基业,我孙权定会继承父兄遗志,将江东基业发展壮大!”
心念至此,孙权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起来。
……
……
翌日清晨。
柴桑州衙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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