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刚换上儒裳不久,正捧着茶盏,在中堂喝茶,一旁是哭得双目微红的朱氏。
管家跑进来通报:“老爷,姑爷来了。”
小姐和严大人的婚事已定,故下人们都改口了。
李东阳轻哼一声:“清娥还未过门,休要乱叫,让他进来!”
管事跑出去,不多时,领着严成锦进来。
严成锦开门见山:“陛下让下官写哀辞,下官实在无从起笔。”
你是三元及第,你不会写,骗谁呢!
此子定又是在推诿,想要万分把握才动笔,李东阳怒不可遏:“你还想让老夫写不成!”
“是……”严成锦从心道。
李东阳怒容僵硬在脸上,还真想让我写,你可要点脸吧?
朱氏见状忙打圆场,严成锦是二品大官,虽不喜清娥,却能壮大李家的声望:“老爷,严大人过不了几日,就是李府的女婿,再说,陛下让严大人写哀辞,是出于信任,这是光耀门楣么的事呢!”
哀辞,向来是由德高望重的人写。
陛下却交给了严成锦,可见是出于宠幸。
李东阳深吸一口气,极不情愿道:“陛下让你写,本官代写就是欺君,拿笔来,本官写一篇,你自己借鉴文风,不可雷同。”
据他所知,严成锦的模仿能力,无人能出左右。
不……漏了太子。
严成锦颔首,借鉴文章不是大事,就算让他写,他也得翻旧辞借鉴。
如今,李东阳现写一篇让他借鉴,只要不是全同,陛下也不会怪罪。
李东阳很快写下了一篇哀辞,就像吃饭般水到渠成。
严成锦仔细看了眼,说人话就是,用炫酷华丽的辞藻,概括了周太后的一生。
一个时辰后,他也写好了一篇,交给李东阳看。
李东阳眉头微微抖动,此子写得也……
“这不是程敏政的文风?”
“李公觉得如何?”
常常用程敏政的讲义说经筵,严成锦最熟悉的笔法,反倒是程敏政的。
但程敏政远在朝鲜,是不可能写悼词的,所以,就算陛下看出来,也不足为奇。
再者,程敏政有名的大儒,担得起哀辞的撰笔。
李东阳看到几处瑕疵,不够老道:“本官帮你润色一下。”
……
弘治十八年二月十五日,皇宫沉浸在默哀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