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了吗?”
诗玥一时愣住,钮祜禄氏的笑容在她眼前放大,又逐渐变得漆黑,“你是说?不,万岁爷还正当盛年呢,哪能就——”
“诶呀,”钮祜禄氏一把按住诗玥的手,“这事儿要做不得准,我也不会跟姐姐说啊。如今太医院里,可是整天焦头烂额的。你没见着咱们王爷是越来越忙了吗?”
“可,可是,”诗玥总是下意识地拒绝相信,“皇上有那么多皇子。”
“那又怎样?”钮祜禄氏收回视线,打量着诗玥绣到一半的手帕,“咱们王爷是厚积薄发,八贝勒被万岁爷一顿贬斥,如今满朝里,谁还能与咱们王爷平分秋色?姐姐是没听说,这次太后去世,咱们福晋在宫里,可都比得上几位娘娘尊贵了。那些常年侍奉皇主子的奴才,哪个不人精似的?”
诗玥的脚底蓦地窜起一股凉意,她下意识地垂下头,眼前走马观花地闪过那一座座森严的宫殿,那一堵堵高高的宫墙,原本微微酸涩的心,此时却宛如沉进了古井深潭,再看不到一点光亮。
入夜
七喜儿跟着苏伟走出暗房,单薄的身躯在夜风中瑟瑟发抖,苏伟转头看去,才发现他背脊湿了一大片。
“早知你这么胆小,今儿就不让你来了,”苏伟把两手揣进袖子里,“夜里风凉,赶紧回去把衣裳换了吧。”
“不,不用,我送师父回去,”七喜儿抹了一把头上的细汗,把手里的灯笼又举得高了些。
苏伟摇了摇头,也没强求他,“这杀鸡儆猴的戏码在哪座府邸都是常事儿,你也得尽快习惯才好。近来,京里京外关于咱们王爷的风言风语太多了,咱家实在没那个精力再逐一归束这些只会添乱的奴才。”
“师父,师父做得对……”七喜儿使劲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忘掉那条刚刚掉在地上的血淋淋的舌头。
“行啦,你年纪小,不习惯也正常,”走到东花园门前,苏伟拿过了七喜儿手上的灯笼,“赶紧回去吧,睡前喝碗姜汤,别再着了凉。”
“是……”七喜儿抽着鼻子答应了,给苏伟行了礼,“师父慢走。”
苏伟提着灯笼走进了东花园,没走几步,路旁就窜出个人来,见到苏伟立马亮出了大白牙。
“师父,”小英子抻着脑袋往花园门外瞅了瞅,“那个就是我的小师弟啊?师父当初对我怎么没那么体贴?”
“人家没你欠揍,”苏伟白了小英子一眼,任他把灯笼抢过去,“现在也是当总管的人了,别没事儿就蹦蹦哒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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