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摆手道:“你们都下去,把人犯都押下去好生的看押,沏一壶茶摆在院子里,我同柳别驾有话要说。”
茶水摆在院子的石磨子上,吉温站在院子里朝兀自发愣的柳绩招手,柳绩拖着步子跨出屋子,初升的朝阳的光芒在柳绩看来颇有些炫目,一夜未眠让他的眼睛一阵的刺痛,眼前也有些发黑,忙闭目稳定了一会儿,才举步来到石磨旁边。
“坐。”吉温像个老朋友般的招呼着,但其实无论在京城还是在这里,柳绩和吉温都从来不是朋友,相互间也并无交集。
柳绩机械的坐下,怔怔的看着吉温。吉温又道:“喝茶,我知道柳别驾早起有饮茶的习惯,喝吧。”
柳绩默默端起茶杯来小口的喝茶,他确实口干舌燥,刚才流汗太多,身子不但焦渴而且有些虚脱,茶水入腹,心中好受了许多。
“柳别驾,在京城时我便听过你的大名,但我没想到,咱们能坐在一起喝茶居然是在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北海,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当真是难以预料。”
柳绩喝不去茶了,颓然放下茶盅。
吉温微笑续道:“很早以前有个朋友告诉我,人生之际遇便在毫厘一念之间,有时候看似人生无望,但其实只要一个小小的契机便可否极泰来。我听这位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曾经嗤之以鼻。那时候正是我吉温最颓废无助的时候,你也知道,当今陛下对我的考语是什么,那是我在县域小吏的任上,根本不信什么否极泰来之说。”
柳绩默默无语,他根本没兴趣听吉温说他的过望,若是平时,他恐怕早已不给吉温面子拂袖便走,但现在他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下去。
“后来,发生了一件小小的事情,我甚至没有意料到这件事会改变我的际遇,但就算我身在谷底自觉无望之时,这件事还是让我坐上了今天的位置。也许你柳别驾会笑话我这个京兆府士曹的职位并无吸引力,但对一个被陛下盖棺定论之人,能有今日的位置,是否算得上是一种异数呢?”
就连柳绩也不得不承认吉温并没有自吹自擂,虽然人人都知道吉温是仰仗李林甫之力而得到升迁,但能让李林甫不顾陛下的话而重用吉温,这不是异数是什么?
“所以,绝处未必不能逢生,自那以后,我一直相信这句话,关键是你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做了正确的事情,便会立刻改变局面。所谓的事在人为,便是这个意思了。”
柳绩愣愣道:“吉士曹,你究竟要和我说什么?”
“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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