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了这一段,香炉中的长香恰时落了一段香灰,烟气缭绕。
许玥为了转移余老夫人的注意力,轻巧的换了个话题:
“俗话说耳濡目染,冯师好道,想来就是从老夫人这里学的了。”
话刚出口,却又后悔了。
她与冯师初见那会儿,冯师已经信道,从冯公和江南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可知,从前冯师明晃晃一个鲜衣怒马,言笑不忌的世家才子。
大概是不信道的……
那么,改变的契机,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错,意之信道还真是由我带着的。”余老夫人听了,神色一黯。
从殿试回来,九死一生,前途毁于一旦,打击何等之大!
她没什么好的办法,就让意之跟着念一念道经,平日做些早课,也好寻个事情,不叫一蹶不振。
见此,许玥说了些趣事。
比如冯公一直看不惯他们师徒信道,每每见了就要吹胡子瞪眼:
“……说来好笑,冯公常以为,我是因受了冯师影响,所以才笃信道家的,人不在跟前都写了好几封信过去。”
“你也不解释?”
许玥轻轻一眨眼睛,无辜的道:
“当然解释过,可冯公不相信呐。”
她也没办法啦。
静室之中,一老一少说的很是高兴,台上的神像似乎也染上了温度。
…………
用完了午饭,许玥还在余府歇了个午觉,她身体极好,一向少有做梦。
今日不知是否多提了冯师和冯公,睡梦酣沉,恍然间做了个梦。
梦中还在江南的初秋。
她是十二三岁的模样,大桂树底下,冯公和冯师对弈,她坐在旁边,一边观棋一边吃冰酪。
不知怎的,两人因为一颗棋子的位置争了起来,冯公气的吹胡子瞪眼:“这枚黑子刚刚明明是在这个位置的,你别以为我没看着。”
“给我换回去!”
冯师气定神闲:“谁说的,这枚棋子一直在那儿,祖父你要耍赖的话和孙儿说一声就行了,孙儿岂敢不听。”
“岂有此理。”
冯公怒发冲冠。
两人吵着吵着,齐齐看向许玥:
“玥哥儿,你来说。”
“你记性好,说这枚棋子动过没?”
问到了许玥头上,正吃完最后一口冰酪,抬眼十分茫然,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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