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先生自然是不出面,顾六爷近来身子骨好了不少,但并不怎么应酬走动,来的人大多面生。
好在有徐大人、秦祭酒帮衬。
天亮了,吉时一到,八名个头差不多高的健壮男儿,着一身青衣,整齐地走了进来抬棺。
今日仪仗所有的旌旗陈设,全都是翠茗带着针线房诸人赶出来的,光彩夺目,尊贵非常。
康哥儿和福哥儿已梳洗好了,穿着孝服,在前面两侧站着。
兰姐儿则跟着顾宝珠,站在后面。
这一日十分辛苦,他们要送殡出城去停灵的家庙。
因顾侯爷和顾六爷都是官身,今日的议程全上表过朝廷,不敢有半点僭越。
顾氏族人按照辈分,按男女分成两列。
男在左,女在右。
跟着棺椁出了大门,就见府门口牌坊下,前来送殡的国公府、侯府的大小轿子不计其数,沿着路边摆放的满满当当,只怕得有三四里多地。
徐家人不能送殡,只能站在外围观看。
等棺椁出了府门,他们就要赶往城外设奠。
除非徐氏是贞洁烈妇,顾府才能上奏朝廷为他们求个扶棺的恩典。
徐夫人悄声对自个的大儿子讲:“你姑姑的丧事办的这般排场,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大儿子道:“那还不是看在定北侯的面上,就连王府、国公府都来人了,其他官员没有不来的。你瞧爹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徐夫人道:“今日文武官员全都齐了,只怕比上朝都全,他可不得好好露个脸。”
大儿子奇道:“怎么侯夫人娘家的两个举人亲戚没来。”
徐夫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们都是读书人,将来要做文官的,估计不来是避嫌,免得让人以为他们钻营。要我说,就是这些文人穷讲究。”
大儿子点头道:“文官想什么,咱们的确是不太明白。就拿姑丈来说吧,我就越来越不懂他要做什么了,又是出诗集又是画画的,还当众说要为姑姑守孝三年,难道日后侯府还真的要走文官的路不成?”
徐夫人道:“咱们想那么多做什么,你父亲交代咱们做什么,咱们去做便是,路边的奠棚选好了没有?看样子,路祭的人也不会少,别弄得太靠后了,惹你爹不高兴骂人。说起来你姑姑真是风光大葬啊,这么好的日子非要想不开,把自个呕死了。”
秦鸢这边也已派人将停灵的家庙收拾好了,腾出来了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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