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区加油站的霓虹灯管在暴雨中扭曲成诡异的笑脸。
顾醒躺在积水里,左眼的婚戒仍在虹膜上流转万花筒般的光斑。
乌鸦的睫毛挂着水珠,紧攥他指尖的力度让绷带渗出血迹。
“那些眼睛.”
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听见那些灵魂在唱歌吗?“
顾醒转头,看见她脖颈的昏鸦纹身正渗出黑血。
远处传来喜多英二郎沙哑的哼唱声——那是首昭和年间的童谣,歌词里反复出现“笼中的鸟“与“断线的风筝“。
喜多阳介用以乞讨的瓷碗倒扣在充电桩旁,碗底粘着半张烧焦的照片。
那是数年前的新闻剪报:
穿着校服的少年站在百货大楼天台,脚下散落着沾血的硬币。
顾醒的瞳孔突然收缩——照片边缘有行小字被血迹覆盖:“第X位祭品“。
“他在偿还业障。“
乌鸦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蔓延的黑色藤蔓纹身,“每个硬币都能删除一个被魔女篡改的人生节点。“
顾醒举目四望:“阳介呢?他去哪里了?”
乌鸦沉默不语,但这种沉默反而印证了阳介的悲剧。
她突然抓住顾醒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隔着湿透的衬衫传来异常的心跳声:“你听!我觉得我的身体里现在有几十个人的心脏在跳动。“
“真够劲,”顾醒咧了咧嘴:“我现在可承受不了这种级别的惊吓。”
……
喜多英二郎蹲在便利店冷藏柜前,指尖摩挲着过期酸奶的保质期标签。
货架上的电视被他打开,正在播放一则新闻。
画面突然切到顾醒闯入地下车库的画面——魔女的虚影正将婚戒套在他手上。
冷藏柜突然爆裂,数十只苍蝇从腐烂的便当中飞出,每只翅膀上都印着赤色眼珠。
……
顾醒在地下车库的废墟中翻找,发现了他从不知晓的喜多阳介的日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画满了奇怪的机械结构,最新一页潦草写着:“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货车冲入车库时仪表盘裂纹中渗出的沥青物质——那些并非普通污染物,而是魔女用来固化时空的规则手段。
乌鸦按住他准备翻页的手:“你看窗外!“
数十台自动售货机正在雨中吐出硬币,每枚都刻着阳介的脸。
硬币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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