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回不来了,连翘现在已经没有魂魄,真相,疑点,随便什么,她都没有兴趣知道。
谢从凉扶着连翘回手术室那边去的时候,弋正清已经赶到,原本就清瘦的身子站在走廊上,双手捧住脸,浑浊的泪却还是从青筋突起的指缝中流出来。
护士将弋扬的遗体从手术室里推出来,遗体身上已经盖了一层白色的被单,一直从头蒙到脚。
弋正清虚着步子走过去,撩起被单看了一眼,瞬间老泪纵横,双手撑住担架车的铁架子,身子却一下子瘫下去。
冯厉行刚好在旁边,立即一手扶住他。
“弋先生,节哀顺变。”
弋正清浑浊的眼泪淌下来,身子撑了一把才站稳,但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所以他还勉强站得住,只是腰部虚靠在单架床上,上身一点点低下去,直到整个人埋在弋扬身上,他才抱住他的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碎碎泣出声来……
人生最凄凉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在场许多人都看着落泪,冯厉行也不免吸着气将头别过去,而唯独只有连翘,满面冷光,不悲不哭,看着不远处的弋正清趴在弋扬遗体上,她挣开谢从凉的手走过去。
“嘭咚-”一声,双膝着地,跪在弋正清和弋扬面前,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再将脚上的鞋小心翼翼地脱下来,拎在手里,就那样赤着脚走出去。
从此月光消失,星辰黯淡,她整个后半生都会在内疚和痛苦中度过。
冯厉行想去追,谢从凉一把将他拖住。
“别去,让她一个人待会儿。”
“可是我怕她会…”
“会做傻事?”谢从凉不由苦笑,“她不会,她在巴黎遇到过的事不比现在容易面对,但她都挺过来了,所以相信我,她这次一定也能捱过去。”
谢从凉看着连翘一步步往外走的背影。
她是他遇到过的最坚强的女孩子。
因为肇事司机逃逸,车祸也有许多疑点,所以警方已经立案,在案子结束之前,弋扬遗体无法火化,所以被送往殡仪馆留存。
弋正清因为弋扬去世的事病了一场。
连翘守在病床前照顾,整整一天一夜,几乎没有合眼。
车祸之后的第三天,连翘终于接到冯厉行的电话:“案情有进展。”
她开车赶去警局,冯厉行在门口等她,两人一起见了负责这起案件的刑警。
刑警调了车祸当天月牙湾别墅门口的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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