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的不安无法掩饰。
譬如雍国现在以墨学为正统,境内儒院、道院,乃至寺庙,都需要拆除或改建。原本围绕这些儒院、道院、寺庙建立起来的产业,自然都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但这些人也是雍国人,也需要生活。这就是根源性的矛盾。
但眼中所见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人们有焦虑,但并无愤懑,也非麻木。在时代变革之中,对朝廷有信心,对未来有希望。
“希望”能够引领人们跨越所有困厄,它好像不需要成本,只发源于精神,但恰恰需要最多的努力。
不难想象以韩煦为首的雍国新庭,为这一天准备了多久。
有墨家的支持,这也不是不能做到。墨家机关术天下无双,仅各类机关造物,就足以让他们富甲天下。墨家倾泻一些资源下来,抚平变革中的阵痛想是不难。
但最让姜望意外的是,他想象中的墨家机关兽招摇过市的场景并未出现。甚至他用三天时间,踏遍了文溪县城的大部分街区,也未能见到几个墨家门人。
或者是墨家对于涉足国家体制一事仍有疑虑,扶持韩煦只是一次试行。或者是墨家内部亦有分歧,没有全力的投入。又或者韩煦君臣手段高妙,以墨学为国学,但并未让墨家的影响力渗入各行各业。
总而言之,雍国的军政大权现在明显仍是由韩煦一手把控。
雍国是韩煦的雍国,而非不少人猜测的那样,只是成为了另一种形式存在的“钜城”。
“钜”即钢铁。
钜城是墨门圣地所在,相传是一座真正的钢铁雄城,但除了墨门高层之外,至今也无人知晓其确切地址。
从姜望观察的情形来看,雍庭与墨门更多是一种合作的关系,而非依附。至于面对明显强势得多的墨门,韩煦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却非姜望能够得知了。
想来其中的惊心动魄,不足为外人尽道。
姜望这三天,并不是乱跑,在休养身体,把自己调整至巅峰的同时,他在尽可能地搜集情报、分析信息,为自己的最终目的做准备。
顺安府是雍国边府之一,难免龙蛇混杂,又兼雍国正处于变革朝政的关键时期,各路人物都在雍国活跃。
在这种时刻,韩煦君臣更需要保持国家稳定。
而像姜望这般戴着面具、身上裹得严实的行人,并不十分惹眼。
跟之前几天一样,他在所住客栈的后街端了一碗“穷叫唤”,沿着干净的街道往南走。
他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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