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秋生坐车来到了江南地界。
民国时期,华夏大地人民穷苦不堪,江南也是一样。
这里虽然靠近某海租界,而且自古以来土地肥沃、河网密集,处于长江下游,盐铁、漕运、纺织业兴盛, 比其他省市繁荣得多,但也仅限于富贵人家。
富人各有各的富法,穷人都是一样的。
吃不饱,穿不暖,小病不用治,大病没得治,能捱一天是一天。
人均寿命才30多岁,还被权贵们拉高了平均值,很多人根本活不到30岁, 能娶个媳妇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就不错了。
当然,江南毕竟和贫穷地区不同。
贫穷地区,大家都穷,一眼看过去都差不多。
生活在那里的人,一辈子都没到过百里之外,看不到富贵人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而所谓的富裕地区,却完全不同。
高楼洋房下,是低矮的土屋。
歌舞厅、酒吧附近,是烟雾缭绕的大烟馆。
教会教堂的旁边,是育婴堂。
汽车和黄包车共存,扬起的灰尘、污水,溅在了路边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精神萎靡的烟民身上。
他们用辛勤和汗水,从码头换来的一点点钱,大部分用来吸食大烟。
而码头和大烟馆,也许就是同一个富人开的。
黑与白,善与恶, 富与穷,就这样同处于朗朗乾坤下。
“生哥,林则徐不是虎门销烟了吗?怎么现在还有人抽大烟,而且比以前抽的还多。”董小玉疑惑不已。
她死了将近百年,死之前听说虎门销烟,死后一直在坟墓附近,见过的人不多,交谈过的更少,对一百年后的世界并不了解。
这都上百年了,怎么还有人抽大烟?
“百年又如何?再过百年,还会有人吸毒,而且比现在吸的还多,毒性还大!”秋生说道。
“鸦片本是外国生,一到中原绝了我的命根。
如何好把洋烟吸,一耗精神二费钱,三餐茶饭常欠缺,四季衣衫不周全,五更寒冷少被盖,六亲断缺真可怜!
开门七件无来路, 单怪八字没遇好时辰。
仔细思量无好处, 悬梁高挂一条绳……”
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秋生循声看去,看到一个赤裸上半身的男人,从一个大烟馆里走了出来,满脸愁苦、麻木。
等待他的,多半是一根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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