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会不会想的太多了一些?”
裴成河这话一说,冯茂才顿了顿,神色黯然,“大约是我想多了吧,只是不知怎地,我总是忍不住去想这些事情,且心中十分没有底儿。”
他跟着裴成河也有了年头,在此期间,二人虽许多时候也有意见相左之时,但目标却十分一致,平日里的分歧也不过只是做事风格和认知见解不同而已。
彼此之间可以说知晓对方的用心,也熟识对方的做事方式,甚至可以说一同尽心竭力,将整个金丘县城打理得井井有条。
此时裴成河调任,突然换了一个他并不熟悉的人前来,他有些担心对方的品行和心思。
再来,若是这位范大人与范家有所关联,难保会牵扯到朝堂之争,许多时候,大家族之间的权势争斗,总是会有所牺牲的,若牺牲的是百姓利益……
冯茂才有些头痛,更多的是不安。
“你看这树,叶子都落光了。”裴成河突然说了一句。
冯茂才抬头,果然看见街道两边的树木大多树叶凋零,即便还有几片坚持挂在枝头的,也是在冷风之下,摇摇欲坠。
“是啊,冬天来了。”冯茂才感慨。
“你说,树叶知道不知道冬日的时候,它会凋零坠落?”裴成河道,“若它知晓,那是该春日的时候压根不发芽生长,还是在夏日的时候因为担忧冬日的到来,干脆惶惶不可终日,让原本的翠绿早日变成枯黄?”
“这……”冯茂才语塞。
“老弟。”裴成河再次拍了拍冯茂才的肩膀,“还不曾接触,你便挂了这般多的疑惑在心头,往后可如何好好做事?”
“先不说提前为不确定的事情担忧,本就是一件蠢笨至极的事情,即便你担忧的事情往后会出现,也不妨碍你现如今做好分内之事。”
“再来,我能调任升迁,足以可见皇上和吏部也是看的清楚,不会随意派任心思不正之人前来的。”
“更何况,这范大人在金丘县学求学多年,你旁的不信,莫非连县学的周山长和几位夫子的教导能力也要质疑了去?”
一层窗户纸被捅破,向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冯茂才茅塞顿开,忍不住冲裴成河拱手,“大人所言甚是,是我钻牛角尖了。”
“现在能想通,也不算迟。”裴成河嘿嘿笑了笑,“我方才点透了你,是不是也算是功劳一件,你是不是也该感恩一二,表示一番?”
“大人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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