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武熊,心中更是焦虑不安。
即便此时屋子里头放着冰,一旁有小弟帮着打扇,整个屋子里头是沁人心脾的凉意,但武熊额头上仍旧是冒出了豆大一般的汗珠。
后背更是因为接连冒出的汗珠湿了一片,黏答答的难受。
有汗珠在鼻尖上汇集,越变越大,最终“吧嗒”一下落在桌前的纸张上,让原本已经有些干燥的字晕染了一片。
武熊见状,急忙拿巾子擦了擦满脸的汗珠,看看方才好不容易写下的那几个字,又跟江竹果所写的字对比了一番,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得极长,带了十足的无奈之感。
是挺让人无奈的,他已经练习了十来日的字,可写出来的这个字,为何还是跟鸡爪子刨一般?
咱就说,这写字这种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武熊捏着笔看了又看,心中越发有些不服劲。
这毛笔纤细轻巧,怎么就能比拿上十把刀还要困难呢?
眼瞧着自家老大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小弟实在是不忍心,劝道,“不如喊账房先生帮老大代笔?”
“不成。”武熊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都答应要给江娘子回信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还能食言不成?”
小弟撇撇嘴。
只是答应回信,又不是答应一定要自己亲自写。
这世上不认识字不会写字的多了,他们写信回信的,不都是请街头专门写信的先生代笔?
回信这种事情嘛,要紧的是回信的内容,回信的心意,其余的皆是表面之事,不必太过于在意!
但小弟将这些话在心中嘀咕了许久,终究没有说出口。
自家老大正抽风的,他若是多嘴的话,那是实打实地把脸往人家跟前送。
但若是不说的话,看着自家老大愁成了苦瓜,也实在不忍心的很。
就在小弟纠结地险些将袖子都扯出来一个大洞时,葛掌柜走了进来。
“掌柜的。”武熊忙站起了身。
葛掌柜扫了一眼案上铺着的纸张,还有一旁许多被揉成的纸团,有些诧异,“这是写啥呢?”
“前几日江娘子给写了信,我想着给写封回信的。”武熊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挠了又挠,“不曾想我这字属实拿不出手,练了好几日,也没见什么成效,正发愁呢。”
让五大三粗,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武熊拿起了纸笔,端端正正地坐在这里琢磨如何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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