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婆婆明示”未若俯首推手,向孟婆求解,因为他解不出这‘阅尽千番皆不是,不知彼岸无名碑。’
“她本该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密境女妖,却因机缘造化,为密境不容;密境倾颓之时,密境之妖,升而为神,她体内自该也有神仙血脉,可是她为妖时却生了人的心,未沥浊气,故神仙地亦不容她;”孟婆摇头道:“人心也便罢了,她的心,却也只有一半;一半本也无妨,可惜,由纯净而沾染污浊,又堕了些魔性;魔性大发,而不遂;又转而欲结鬼魄,却无奈蜉蝣一日即一世,根本就没有时间可结鬼魄,最终不过自己原身,荼蘼开尽,一切尽了。终是拣尽寒枝,六界不能栖身。”
未若瘦削而英俊的脸,闻听孟婆此言,浸染上了更重的风霜:“离与为少典帝,曾判处她,五道不入,于人道也只存活一世。我尚埋怨他,太刻薄于她。没想到,最刻薄她的,不是少典,而是命数。我现在方知,是我浅薄了,一心以为,我所以探不穿她的灵魂,只因情陷其中,却不知,我所看到而不能接受的,都是离与已经看透接受并要为她去强争化解的!可是,现在,怎么办,她,注定,要以蜉蝣之身,死去了么?”
婆婆见未若,沉浸在无边无尽的苦痛之中,颤颤巍巍,伸出手来,摸了摸坐在她身边台阶上的他的头顶,像是抚摸一个无助的孩子。
“婆婆,她本不是这样的,本该不是这样的,”未若自责,趴在婆婆的怀里,痛苦流涕,“是我,是我召唤了怪哉,用她做的人舍,否则,否则,她不会入魔道的。她心性那般纯净无邪,宁肯自己忍受多少屈辱苦痛,都愿意去替别人着想,为了救无助之人,她不惜自损心脉,去鬼门关阎王簿上,去夺命,才受了那么多反噬,以致于,想结鬼魄,都结不成,弱到只能偷生到一只蜉蝣身上。婆婆,求你,救救她,救救她,我什么都可以为她去做。”
“孩子,你陷得太深了,”孟婆试图劝诫他,一如之前无数次,劝诫他的父亲冥王一样:“这是她的宿命,不是你的错,即便不是你,也会换作别的谁,来引她走向魔路,再到六道不容。因为她从一出生,便是个错误。注定六道不容。不伦不类。”
“即便她谨言慎行、与人为善?即便她步步维艰、忍辱负重?即便她性如雨莲、一尘未染?即便她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即便她诗书满腹、才比文曲?即便.......”未若感觉自己,千言万语,数不尽她的好:“她,都不能逆天改命么?”
“嗯,”婆婆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宿命,是改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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