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无可反驳和推翻的。但是实话,在未若的世界里,是个稀有品。他的生活,恰如谎言编织的艺术品,架构着他每一次生杀予夺时,装出的仁善与扮演的假慈。
他一步一步逼近到芷兮跟前,身体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隔时,被木落,刻意推开了他。未若若无其事,对着芷兮一字一句地说:“你说我说谎,那事实是什么呢?你知道么?说得出么?”
芷兮被他逼问得窘迫脸红,说不出所以然来,便只是咬着嘴唇,鼓着腮帮,瞪着他看。“既是说不出,便少说一句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看你在人间,当瞎子还不过瘾,还应该作个聋哑的,才适合你这空有一番自以为是的所谓‘正直诚实’,却被人一句话,便问得理屈词穷哑口无言无言以对的无能!”
从某种意义上说,未若看人的目光,是凌厉的,阅人无数的他,能看透芷兮,他的剖析,犀利而准确,毫不留情。
“够了!”木落和离与,异口同声,向未若吼道。揭人之短,何必如此昭彰,何况芷兮又是个面皮薄的。
未若冷冷一笑,背影去了,押解着他名义上来押解的荣王府的人,走了。至于他此行的真正目的,的确现在无可查考了。其实,芷兮的那句实话,实在也是坏了事的。起码,不说破的神,还能静观其变,看未若下一步做什么,现在她这样嚷出来,未若反倒,掩饰得更深了。芷兮这便是大张旗鼓地,打草惊蛇了。
“站住,”芷兮很是鼓足了勇气,冲他背影喊道:“我也是凡人,也该是你抓捕的,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捉走?”
“还没轮到你。”未若没有回头。心里想的却是:“捉了又能如何,反正冥府盛不下你的命。”
夜深,宴终,席散。
芷兮被安置到麝熏殿中,她灭了殿中灯火辉煌,便将蜡照半笼,她,终归还是习惯于暗色。
烛光中,芷兮见梳妆台旁,放置着一竹架,竹架上着绣绷,薄纱待绣,她便换上绣衣裙,跪坐到了绣架前。线在纱间缠绕着几丝愁绪,却织着她对平淡无漪的生活,最真挚的向往与想念,她边绣边轻声吟着:
“来是空言去绝踪,麝熏微度绣芙蓉。芷兮已恨奈川远,更隔奈何一万重。”
摇曳烛色中的她,娥眉堪入画,却画不出她魂魄中苦涩的轮廓。
“你纺的不是纱,”未若穿着一袭黑衣,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若不说话,很难分辨出人和物来:“是你千丝万缕的思想吧。”
芷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嘴巴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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