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也觉出,那便是她勾余村表弟的声音。她既猜出了一,便也知道了二。顿时,瘫坐在地上,面露痛苦,眼泪肆虐而出:“终归,还是,我害了你。”
“胡说什么?”骨错这话,似乎说与滇儿,又更像说与芷兮。总之,虽然他隐瞒,芷兮知道了真相,滇儿和夫子也在猜幌,那人是谁?
消息,不胫而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日,便传到了京城吴娘子耳中。她正在府中百无聊赖,一肚子的闷气,无处派遣,听闻噩耗,三下五除二,当日让人套了车马,便赶回了古木荫。
来了第一件事,便是打了芷兮一个耳光:“你个晦气玩意儿,害得他,丢官弃职,还不算,现在,又搭上了一条腿!”
即便吴娘子只是空穴来风,芷兮都是生受的,更何况,如今,娘子说得,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人,的确是她害的。
“我宁愿,是我的腿,折了,”芷兮手攥着胸前的衣襟,打着转拧着,好堵住那顿刀磨心的痛。可是,她这痛,和骨错钻骨的痛,终归是不同的。
将养的时日里,吴娘子没完了地不让芷兮好受,平日除了熬汤,便是要在纺架前,织布纺纱。格外时间,吴娘子还从院里,锊下几把骨错种来欣赏的花,不耐烦塞到芷兮手上,说:‘拿到市上,卖了去,卖不完,不许回。’
芷兮一个瞎子,怎知那残花败叶,即便守上三日,也是没人来买的,即便有来,也是些街头无赖,无端调戏嘲讽:“吆,一个瞎子,倒成了卖花女,嫁的还是个瘸子,正好凑一对儿。”
“听说,过去,还是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呢!”也有这般说的:“真是家道中落,虎落平阳啊。”
“的确,虎落平阳被犬欺!”骨错总是会及时地,拄着拐杖,出来给芷兮仗胆。他即便是瘸的,也是一时不离地,想护着她的。
时光荏苒,又是半岁光阴,骨错痊愈。吴娘子空着京城不回,倒似又长在了古木荫,嗳,即便多么乖戾的人,原来,也是怕孤独寂寞的。她既耐不住寂寞,自也不甘寂寞。在京城时,事事留意古木荫,在古木荫,又时时注意京城动向。
京城动荡,时事瞬息万变,当年二月,蒙古军与宋军战于钓鱼山,贾似道本想再施故技,先买通蒙古,重金贿赂,然后去前线走个过场,回来虚报一场军功,满朝文武,再无不服他的,可是,天不遂人愿,元军不买账了,于是他十万里火急,要重启吴骨错,去救他。
此次出兵,朝廷倾国之力,贾似道为总督军,荣王等皆在其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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