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种忧伤,冷得仿若结了霜:“京城,又如何呢,我的家,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不在这里。我不属于这里。”她在哪里,又有自己的家呢?
归属感,每一个飘零之人心间的一抹疼痛。骨错也有。他不知人间生活得粗枝大叶的荆芷兮,从何时,也学会了悲春伤秋,越来越像他从前认识的,密境的白芷兮。
想当初,他还怨她,没有半分文雅之气,粗俗而伤大雅,甚至于给她一个芷兮的字,他都有些后悔,可是,当她,越来越靠近曾经他心目中的她本该有的样子的时候,他却,突然间,莫名地心疼,那么心疼:
‘人生忧愁,识字始。倘若,我知道,教你读书写字,开蒙解智,会给你那无邪的单纯之上,蒙上那么多阴暗的忧愁的影子,那么,我宁愿,你永远都是那个没心没肺的荆女。’
可是,时间过去了,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后悔,而为谁去倒流。想来,人生,不平事,有很多,唯有光阴,公平地没有放过任何人。
“吆,少爷也在呢!”一个婆子,手上端着些衣饰物,满脸堆笑地走来,脸上松弛的皮肤,因为那太过矫饰的笑,叠成了一道一道褶子,“天凉了,府上新给下人,扯了新衣裳,如今各处都发过了,就差姑娘这里没领了。我特意送过来。”
“我从前未见过你,你是那处的?!”骨错见她面生,不免一问。
“大人日理万机,那里有时间过问府上的细使?前日,府里才发了招仆的文帖,我是应文帖来的。现下在尚衣坊里供职。”那婆子分辨道:“府里其他的,或自己领了,或有人帮替送了,唯独姑娘这里,听闻说曾闹了鬼,谁都不肯来,我也是好心,来跑一趟,倒是贴了冷脸儿了,我这就回去。”说着,便将衣物盘,往旁边的石阶上一撂,转身抬脚就走。
芷兮忙过来,一脸赔笑,拉着婆子道:“好婆婆,他就那样儿,府上哪个都不知道他,面冷心热,他不是要质疑你,只是例行的毛病,婆婆以后待久了,就懂得了。快来,坐下,歇一歇,要不咱们进屋,暖和暖和,我给婆婆泡壶茶,也算对婆婆的一片好心,有个谢意,是不。”
说完,她又转头对骨错说:“招仆的文帖是我发的,我走了,怕府上的差使,不够用,吴娘子那边,几时舍手了,没人帮衬上。”
“没想到,姑娘是这般讨人喜欢的人物儿,”婆婆也讪笑着:“想府上别人,都是眼睛长到天上了,怎么,听姑娘的话,倒是要走往哪里么?要离开吴府?”
“你去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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