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走至京郊蔷水一带,路遇暴雨,水位涨了三米有余。蔷水之上的木栈桥,被冲成零零散散的木板,随雨水卷走了。
“还好,还好,再差一步,我也跟这破桥一样,被卷走了,”樊文庆拍打着心口,惊魂未定,他前脚刚踏过栈桥上岸,那栈桥后脚便被暴雨冲走了。其余三人,也和他的景况相差无多,方才逃过一难,此刻都瘫倒在岸边,平复心境。
“快,快瞧那些蚂蚁,”卢晚遇惊声喊道,那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见到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正被流水从上游冲下来,正在水中奔命!
“什么东西啊,我看不了这种乌乌攘攘又密又小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樊文庆离水最近,看到那些蚂蚁,却跑到远处,躲开了。
“真可怜,这些蚂蚁都要被淹死了……快救!”陈子规心善,从岸边捡了一根树枝,挡到蚂蚁聚集的地方,好不让他们继续被水流急遽冲走。
“桥都卷没了,何况蝼蚁哉!”苏子介识趣,不想做无谓的努力,跑到远处和樊文庆一起,作壁上观了。
“子规,你且挡着,”卢晚遇从行囊中掏出她娘给他带的一罐蜜,匆匆涂抹到陈子规拿着的树枝上,那蚂蚁们闻蜜爬来,只是一根棍子尚且不够,“我去多捡些树枝,这便回来助你。”他说着捡起地上的碎枝,将自己褡裢上的绳子抽出来,将其捆成一筏,同样抹了蜜,放到陈子规的树枝旁边,这下,诸多蚂蚁,顺着这宽敞的‘枝条木筏’,都上了岸。
卢晚遇和陈子规见蚂蚁脱险,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樊文庆和苏子介却也在笑,笑话那两人的无聊和幼稚。
【漆吾南山。桃花坞。】
骨错将玲女的衣裳,交给了下学的荆芷兮:“尸骨无存,只能作衣冠冢了。”
荆芷兮泪水夺眶而出:“我们本只是儿时玩伴,长大之后,本不甚相熟,她却是赵家唯一肯对我推心置腹、坦诚相待的,可是,我却害得她,尸骨无存了么?”
“别哭,别哭,芷兮,”赵访陌紧张地拍打着她的肩背,像拍打一个孩子:“回家我好好教训赵孟墨!”可是这教训,荆芷兮是不指望的,一个丫鬟的命,对于赵府私产来说,连草芥都比不上。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骨错站在她身后,在意她在意的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敢造次像赵访陌安慰她那般去溺爱地拍打她,只能站在她身后,悲她所悲,伤她所伤。
少顷,骨错走到一棵树下,从腰间取下那截湛泸剑柄,挖起土来。然后,他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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