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腌臜孬种,自己儿子都淹死了,只顾自己保命,算什么男人!”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用来描述吴夫子的状况,再贴切不过,
“我本来就不会爬树,是被洪水飘上来的,”那夫子战战兢兢抱木保命,此时还在发抖,可见说的也是实话,只是他这实话,倒不知让不相干的人听了,是该笑,还是该哭:
“你倒是会爬,山洪一来,蹿树上房,比猴子还伶俐,你既然会逃又能逃,为什么不带上儿子,硬将他塞给我。水漂着我,却冲走了他,我拽着他的脚,跟他一起漂,可是,他鞋掉了,被我拽拽拽掉了,我被冲上树时,以为拽着他,却是抓了一只鞋,我想着高处或许能瞧见他,可是我瞧不见呀。”
夫子一边说,一边望眼欲穿,眼泪一边往未褪尽的洪水里落,若是赶上有长城,或许比孟姜女哭断的还长。
“你看他们,”荼蘼叹息了一声:“早一步,晚一步,谁又能控制得了。况且,你说我晚了,我却还说我到得尚早:我再晚一步,你便丧了命,但是即便我早了这一步,救下了你,就真的能救下你的命了么?”
荼蘼布道,命数已尽。
“娘娘还念着苍生”离与也感知到了这一点:“却也会感念着我们蛇族的吧,她有别的遗旨么?有关狐族的?”
“为你正名么?”荼蘼反问:“没有。娘娘只说,你的命,她做不了主。而你的命,就是狐族的命,因为你手持了湛泸剑,是他们选定的主人。白狐早晚要归位于你。”
“归位不归位,我不在乎,”离与说:“我在乎的是,我,狐族,不是叛徒。”
“是,与不是,你说了不算!”生于鸿蒙混沌、每逢天地沦坏之时,才会现身度化众生的鸿钧老祖,手持造化玉牒,身率十万天兵天将,铺天盖地而来。
造化玉牒,乃混沌所化: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三千八百造化之道尽刻于玉牒之中!
“混沌重化,妖族败落,神仙当道,以天为尊,即日起,密境诸妖,封神拜仙,升临碧落,归天帝管制。女娲补天,感念众生而流放狐族,然狐族之罪,非流放可抵消也!屠戮蛇族,血染八荒,着令天兵天将,提压天境,困于天牢,但有流落不从者,皆以逃犯论处之!”老祖颁牒宣读。
“我不服!”离与仰天长啸:“共工乃叛族之罪魁祸首,不拿共工,反叛狐族之罪,天理何在?”
“孰为叛?孰是!孰又非?!”老祖道:“天下,非一妖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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