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此地不远,走几步便到。
上了二楼,要了一个临街雅间,推门就能看到河水,此刻午时刚过,深秋亦有几分暖意。
酒菜上来,白袍老叟先喝了一杯,面露痛快,“好,这碧云春真是好酒,入口甘冽清甜,够劲。”
“后生,别客气,尽管吃喝,今日老夫请客。”
罗冠道了声谢,捡顺眼的菜吃了几口,陪着白袍老叟举杯,“老人家,请。”
“哈哈,共饮!”或是年事已高,白袍老叟不过几杯酒,便面色微红,有了几分醉态。
他抬眼看来,“你这后生虽话不多,可眉眼看人,是清明干净的,并无杂念。老夫这一生,算是识人无数,如你这般的,的确不多见……否则,哼,可不是谁都够资格,让老夫请一杯酒的。”
罗冠道:“承蒙老人家看重。”
白袍老叟微笑,“你想知道,老夫与那瘸子,是怎么成朋友的?”
罗冠点头,“一瓶散春白,不过十个铜板,而老人家此刻喝的碧云春,一壶就要二十两,在下的确很好奇。”
白袍老叟顿了顿,“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也是稀奇,老夫今日竟有几分,一吐为快之意。”
“罢了,左右没几年好活,莫非临死前,仍不敢对人言?”他摇头,露出思索。
“四十年前,老夫与瘸子,皆在都城当差,是兵马司一员。那年,有大盗流窜都城,杀害户部官员一家,老夫与瘸子奉命追查,历经半月终于找到了,那大盗下落,不料却是陷阱……那一次,同去一十三人,最终只有两人活了下来,一个是老夫,一个是瘸子。”
“再后来,我二人合力,终于抓到了大盗,可在回都城途中,老夫与瘸子有了冲突。他说,自己腿伤严重,定会留下残疾,便是拿到功劳,未来也注定一事无成。不如,将功劳给我,自己则顶下同僚惨死的黑锅,以便搏个出身。”
“老夫本不答应的,但最后,我还是点头。可事实上,出错的是我,抓住大盗的是他。就这样,老夫凭此功劳,得上峰器重一跃成了官身,宦海数十年位列公卿,瘸子却被兵马司除名,落魄至今。”
白袍老叟抓起酒杯,一饮而尽,他闭上眼,浊泪滚滚,“这些年,每一日我都心怀愧疚,前些年,老夫还曾想过,将一切坦白,还瘸子公道。可后来,老夫有了妻妾,有了儿女……再后来,这念头我就不敢再动,可心里面煎熬啊,真的煎熬……”
罗冠轻轻点头,眼前似浮现画面,意气相投的两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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