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有几口大水缸。
大水缸上有凋零的荷叶,如果早前两个月,盛开的粉红莲花和绿色的荷叶,会衬托的赏心悦目。
大水缸里永远装满了水,是救火的必备物件。
许多普通百姓家里也会备下水缸。
张德辉躺在摇椅上,老脸上很惬意,丝毫感受不到长子心中的犹豫和苦恼。
“父亲。”
见到父亲的模样,张贤才忍不住叫了一声,以示他的不满。
张德辉挥了挥手。
旁边的管家和府里下人退走了。
“你知道商人们最满意北平的是什么吗?”
张贤才无法理解父亲的心思。
“这已经火烧眉毛了,我们家和王府绑定深厚,万一王府有事,我们家怕是也逃不过。”
这是张贤才在外奔波,最后得出的主意。
因此他感到焦虑和后怕。
张家有今时今日,可以说离不开王府,但是张贤才不想受牵连,他想要保住张家。
张德辉叹了口气,为后继无人感到忧虑。
他创办的商行里,与张薄的商行不同。
张薄的商行有无数的股东。
而张家的商行,是张家独掌的,有许多优秀的掌柜和管事,可最终看得是舵手。
这份家业,长子能不能扛起来,张德辉心里有了疑问。
这是他最羡慕燕王的地方。
燕王后继有人,所以燕王拍拍屁股,痛快的离开了北平,出发去了应天府。
“王府领导的中华重工,与中华重工体系,和打造的上下游产业链,死死的控制了我们商人。”
“奇怪的是诸多商人不但不反感,反而乐于在北平投资。”
“那些优待军籍工人,提高工资标准,提升工作环境,乃至给工人放越来越多的假。”
“种种的措施对我们商人都是打压,都是压榨我们的利润,可你看看,为何没有商人抱怨呢。”
张德辉询问儿子。
张贤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这有什么干系?”
看到不在意的长子,张德辉心中长叹。
“你要重道,而不是只重术啊,如此短视不做长远布局,岂能带领好家业。”
“北平的商团商行越来越多,像张薄这种天才以后也会越来越多,你啊,要时不时睁开眼看道路前方,而不是只顾埋头脚下,不顾前方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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