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横扫了一眼小福子,喝道: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小福子骇得双膝砸地,哆嗦着说:“皇、皇上恕罪......从长乐宫去往朝阳宫本是日日都要路过南行甬道,可今日不知为何甬道上竟会有油渍。抬轿的宫人一时不留意脚下打滑,这才惊了娘娘。”
他说着以额抢地,磕得头都快破了,才哽咽道:
“万幸娘娘没事,若娘娘和皇嗣有个什么好歹,奴才纵是死上千次万次也难抵罪过!”
宋昭的轿子为何会震落,萧景珩来前已经听小印子说过一遍。
此刻他眸光如炬,心下揣测,
任谁都能看得出这件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故意算计宋昭。
默然须臾后,听他肃声道:
“江德顺,你带人去查一查,看看那些油渍是怎么沾到甬道上去的。另外,将今日抬轿的宫人拖下去,一律杖毙!”
“皇上。”宋昭拉着萧景珩的小臂,声音娇弱地说:“臣妾到底没伤着,抬轿的宫人也是无心之失。臣妾有着身孕见不得血腥,皇上还是将他们从轻发落吧?”
萧景珩默了少顷,这才转了口风,“既然昭儿替他们求情,那朕便网开一面。各自领二十大板,丢去辛者库服役,日后再不许这些糊涂东西伺候在主子身边儿!”
说完垂眸瞥了一眼还在磕头的小福子,冷漠道:
“你起来吧,脑袋磕破了还怎么照顾你家娘娘?”
“奴才多谢皇上隆恩,多谢娘娘宽仁。”
小福子抹着眼泪一个骨碌站起身,本想跟着伺候在宋昭身旁,却听宋昭道:
“你脑袋磕破流了那么多血,还怎么在我身旁伺候?下去处理干净。”
小福子哽咽应是,这才躬身告退。
他走后,宋昭靠在萧景珩怀中,身子不受控地打着颤,
“皇上......今日这事,是不是有人要害臣妾?”
萧景珩并未正面回答她,
而是揽着她的肩膀,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锁骨,温声宽慰道:
“你放心。有朕在,没人敢害你。”
“臣妾实在心慌的厉害。”宋昭抓着萧景珩的手,十分自然地落在了她的心口上,让萧景珩感受着她胸腔的起伏,顺势也将盈热的泪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方才轿子震落的那一下凶险极了,臣妾脑海中一片空白,生怕皇嗣有损,愧对了皇上待臣妾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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