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光禄大夫羊忱,允文允武,资历深厚,得酬此职,也是对羊氏多年支持的奖赏。
不知道为什么,王衍总觉得泰山羊氏看似低调,实则根基深厚,让他隐隐心忧。
这个朝堂,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各方势力犬牙交错的态势,一不留神,就会被群起攻之。
没有任何人能够一家独大,只能维持着脆弱的平衡,静待天子裁断。
「时辰到了,诸公请入正殿。」外间响起了中常侍侯三的声音。
王衍放下茶碗,道:「诸君可随老夫入殿,恭贺天子。”
「理当如此。」众人纷纷起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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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正殿之内,邵勋高坐于御座之上。
通事舍人挨个唱名,在京文武百官一一入内。
待所有人都入内之后,邵勋目光扫视一周,目光所及者尽皆俯首。
身份不一样了。
如果说以前他是梁王,不是天子,胜似天子,但终究只是「胜似」而已,不是真的。
他与王衍等辈,理论上同为晋臣。而现在则为君臣,上下名分已定。
「朕一一」召邵勋理了理思绪,开口道:「父祖皆无显名,与司马氏却不一样。」
「皇祖生于魏文帝黄初中,兄弟三人,二者殁于王事,独活皇祖,于东海开辟污莱,种田操练,复娶妻生子,得有我父。」
「我父少时历征吴之役,挺进江东,平吴后解甲归田,以赡父母妻儿。”
「家世如此,无须讳言,不如前晋宣文二帝。」
「然晋室开国之后,不过二十余年,便有齐万年之乱。其后外夷侵叛,内难不止,不肖子孙自相攻伐,天灾人祸荼毒不止。”
「神器之重,生民之大哉!晋室外不能御侮,内不能止乱,遂致人神共愤,众叛亲离。」
「卿等皆国之重臣,当知我建元之意:为生民开太平盛世,切记,切记。此一也。」
「选官之道,必在用贤。」
「朝廷、州郡选人之法,积弊甚多。汉时有‘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之童谣,今差之不远矣。前有纵酒悖乱之徒为吏部诏举,后有一经不通之辈为州郡察举。此等庸才,有之何用?」
「安民之术,则在善政。”
‘晋室不德,政务荒疏。公府幕僚袖手清谈,乃至游山玩水,可有一分心思在安民理政之上?
纵伏于案前,理政不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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