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府兵则在弘农。
白超城刚刚被禁军攻克。
王弥死伤三千余人,禁军、丁壮、流民死伤一万五千余,已经攻不动了。
新安、白超两城,皆付出了四五倍的伤亡,禁军谈弘农为之色变。
就地留驻白超、新安两城之后,一边舔舐伤口,一边从流民中拉丁入伍,重新整顿。
另抽调有战功之辈两千四百人,转为府兵,给他们一点希望——至此,已有六千府兵正在或即将迁往梁国。
王弥也无力反击。
他的老底子只剩一万八九千人了,去年和今年又从并州流民中拣选精壮万人,且耕且练。利用山区地形一点点磨掉禁军的血肉,但打到现在,已自新安溃退四十里,战线推至硖石堡外。
硖石堡之后,就是汉渑池县(位于晋渑池县以北的山谷中)。
渑池县之后,则是邵慎与王弥反复争夺的崤坂二陵地区。
这一线反复厮杀,有那么点东西魏、周齐反复拉锯的意味了,不在于谁兵多,而在于谁占据有利地形。
邵勋不太关心这个侧翼战场,他的精力还是放在河北。
九月初一,他亲自过河,将大纛立在淇水之畔。
这一仗,一定要打好,因为他还要携此胜,推行很多事情。
无胜,无威望,则事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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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郡中丘县德胜乡。
张角营垒故址之处,幕府官员、县令正在监督发放第二批赈济粮。
“此为梁公恩德,好生记着。”发粮的县吏们也不管灾民们听不听得懂,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灾民领完一袋粮,千恩万谢地离开,然后奔向自家。
妻子迎了上来,身材干瘪,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背上还背着个昏昏欲睡的婴孩。
“粮来了!”灾民用颤抖的双手拉开满是补丁的麻袋,笑道。
妻子抹了抹眼角。
作为牧奴,他们是没什么个人财产的,完全就是靠为别人放牧牲畜,换点奶制品过活罢了。蝗虫遍野之时,夫妻二人拼命抢割了一些干草及青粮回家,熬到现在。
这会是第二次领取救济粮了,省着点吃,差不多能撑到入冬,就是不知道那会有没有第三批赈灾粮了。
将粮食交给妻子后,牧人拿起了马刀、角弓。
妻子见了,身子一颤。
“我去为贵人打仗。”丈夫嘴角扯了扯,勉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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