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听话地从牛车上取下两坛酒,搬到杏坛上,静静站在那里。
看着那两坛酒,公羊弘满意地点头,转身见任真还在那里,不由一怔,“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下去听课!”
任真摇头,没有听话回到学生席,而是伸手说道:“老师,你还没给酒钱。”
公羊弘神情骤僵,胡须一颤。老夫让你听课,就是抬举你,你还敢跟我要酒钱?
任真面带微笑,手一直停在老先生眼前,坚持要账收钱。
公羊弘见状,脸色异常难看。
他之所以临时起意,让任真留下旁听,哪是因为什么三境不三境,纯粹是想免费喝两坛酒罢了。
谁想到,这小子太不识趣,竟然揣着明白装糊涂,成心想刁难他。
众目睽睽下,作为师长,他肯定不能不付钱。喝酒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一旦给钱,他就等于认怂,被任真阴了一道,偏偏又不能恼羞成怒,再把任真赶走,否则无异于当众承认,自己是想占小便宜才留下人家。
公羊弘骑虎难下,狠狠瞪着任真,脸色铁青。他不是没钱,只是这哑巴亏,他不想吃。
任真看在眼里,心里冷笑,“老小子,敢跟我打小算盘,你是算计到祖师爷头上了!”
这时,台下人群里,一道刺耳话音响起。
“蔡酒诗,与其说你是耿直,倒不如说是愚蠢!”
任真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年轻后生站起身,正倨傲地看着他。
“先生乃当代大儒,学富五车,山下富商们奉送五花马、千金裘,都请不动他前去授业,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连区区两坛酒,都不肯孝敬老师!”
很明显,这人站出来解围,就是想踩任真一脚,趁机讨好公羊弘。
任真不动声色,暗骂道:“如此说来,一群女人争着献身,老家伙不稀罕,只想爆你菊花,你就会感激涕零?”
公羊弘脸色有所缓和,说道:“宫复同学,请你坐下。这小子买椟还珠,不识抬举,老师心胸宽广,岂会跟他一般见识!”
任真闻言,脸色微变,心里震惊不已,“我勒个去,原来这就是宫城的宝贝儿子啊!”
他挠了挠头,问道:“我不听课,是不是就能把酒拎回去?”
宫城哑然无语。这小子居然为了几文钱,情愿放弃听公羊先生的课,他是不是傻了?
这时,公羊弘掏出一串铜钱,隔空扔给任真,寒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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