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腿部组织坏死了,听他的描述,不排除有气性坏疽的可能性。
那情况可就遭了!
气性坏疽是很严重的,它感染得很快,从空气就可以传播。
她还想问问陶父现在的状况,奈何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林老太见状,忙开口:“具体什么症状,你仔细说说。”
动作间,已经在收拾药箱。
陶金磕磕绊绊说不清楚,他得到消息时,浑身都卸了力瘫软在地上,好不容易爬到床边看了眼父亲,就听到大夫让准备棺材的话。
母亲平日在家,只知道求神拜佛,喝茶赏花,大事小情都是父亲做主。
当下哭得几度晕厥,根本拿不了主意,宗族里的叔伯听到消息,已经开始打家里财产的心思。
他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来书院找林老太帮忙。
林老太没再多问,让小儿子背着孙女,就要下山往陶家赶。
杨老太太即便再想让她留下,架不住对方人命关天,只能恭敬地派人护送祖孙下山。
雪天路滑,下山的石坡又陡峭,平日里只需一炷香功夫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大半个时辰。
等一行人赶到陶家时,已经有小厮从外面买了白麻布回来。
陶金吓得三魂没了七窍,以为他爹已经死了。
边哭边往院里跑,一股脑冲进父亲卧房,扑通跪在地上,连磕好几个响头:“爹,儿子来晚了,我给你找了大夫,你怎么就没能等到我回来呢?啊啊……”
“金啊……”
一声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
陶金抬头一瞧,父亲脸色青白,眼底灰败,一副命不久矣,垂死挣扎的模样。
他长舒一口气,没死就好,没死就有救治的可能。
随即心里升起一股火,到底谁把白帆挂起来的!
陶夫人很快赶过来,拿着白麻布孝衣要往儿子身上套:“乖金儿,穿上孝衣,给你爹冲冲喜,没准他病就好了。”
陶金从小开始上私塾,是陶家难得的读书人,接受的教育没有一样告诉他冲喜能比大夫管用。
他顾不上照顾母亲情绪,将林大夫请进来。
林老太刚踏进屋,先在一室冷香中闻到一丝腐臭味。
皱了皱鼻子,小声对孙女说:“阿宝,陶员外的腿已经开始坏死了,咱还能治吗?”
祥云鼻子没奶奶灵,加上天寒地冻,味道散发得慢,她什么都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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