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家访需要校长亲自登门了,四叔到底在学校干了什么?
林老大揪起弟弟的耳朵,就要给山长鞠躬:“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他是不是跟同窗打架了?”
林老三也瞪了弟弟一眼:“劳烦先生亲自跑一趟,我们一定好好教育他。”
不怪兄长们误会林四郎,实在是他的前科累累。
从前在清河镇时,因为个子比同龄人矮,没少被同窗欺负,偏林四郎又是个倔脾气,从小跟张氏学的,不服就干仗。
别看个子小,打起架来灵活得很,好几回把欺负他的孩子打得鼻青脸肿,最后,哭着上门找林老太理论。
林家人都以为这次也是一样,定是学院有人欺负自家弟弟了,嘴上说着好好教育,眼睛全都在上下打量林四郎有没有哪伤到。
林四郎一见家人局促的目光,便知道他们想歪了,眼神不自在地偷瞄了眼山长,嘟囔道。
“什么打架,我安分守己得很,你们能不能盼我点好?”
林家人对视一眼,满脸疑惑,那是什么事,能劳烦一院之长贵步临贱地?
还是林老太观察对方气色不佳,最先反应过来。
“外头风大,先生不如到药房坐会儿吧,鄙舎简陋,委屈先生了。”
裴山长点头应承,走进林家药房时,惊讶看到内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摆设。
有两个穿布衣的农户,正躺在卧榻上,头顶插着密密麻麻的银针,跟刺猬一般。
站在一旁给他二人施针的,是位不足十岁的男孩,不免让裴山长更加错愕,对林家医术的造诣重新估量起来。
前段日子被治好风湿的春生,已经成了林家的死忠粉,有个头疼脑热,第一时间就往医馆跑。
平时没啥毛病,也爱找林老太扎穴通气血,几个月下来,整个人跟焕发新生一般,精神面貌像是换了一个人。
村里不少人遇到,都得调侃春生两句,是不是遇上第二春了。
他见到进来个风光霁月的青年,愣了下,很快惊喜出声。
“裴山长,您也来看病啊?哦……我是负责给六合观书院食堂送过三黄鸡的春生,您当时还夸我的鸡养得好呢!”
见裴山长明显一副没认出他来的模样,也不气馁,摆摆手,“您贵人事忙,不记得我正常,林家婶子医术厉害得很,您来找她就对了!”
乡下人热情,裴山长报以微笑,态度和顺,跟着林老太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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