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废棋,必要时弃卒保车,同为明智上举。那崆峒老道若真当此际除掉了你,既能全盘接收昆仑一派,扩大势力,亦在武林中重塑声名,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陆黔虽常常吹嘘得自己好似英勇无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一直最是怕死,哀求道:“求江少主指点小人一条活路。”
纪浅念看出江冽尘对楚梦琳所为不满,自作聪明的道:“陆掌门,楚姑娘作的都是假把式,我就辛苦一回,陪你跑一趟论剑林便了。夺回秘笈容后交予我,我不会让江少主失望的,那我们走了?”眼神不住看向江冽尘,想要他出言挽留。江冽尘冷冰冰的道:“你早就该走了。”楚梦琳冷笑道:“锣鼓听声,话语听音,你倒是送送她啊。”纪浅念明白她是说反语讥刺,识趣的先退出了房间。
单且说纪浅念与陆黔出了客栈,先弯到铁匠铺中,购置了几把钝器,其后全不延搁,满城寻雇骡车。但时世正逢兵荒马乱,更有道是“天高皇帝远”,地方官员常有不服号令,暗中欺压境内百姓,山野荒郊中土匪出没,盗贼横行,来往商贾常结队而行。城中车夫一听得他们去处,宁肯不要那几两银子,也不愿赌着血本无归的风险,来做这笔生意。二人遍寻未果,只得退而求其次,买了一匹骏马共乘而驰。
陆黔来时脑中浮想联翩,不慌不忙,而此际归心似箭,恨不得插翅直飞至论剑林,一路极少言语,纪浅念有时无趣,从旁引他说笑,他也总以零星短句搪塞而过。到了夜半方抵林中,所幸幽寂无人,此中豪杰业已离尽,空中阴云密布,夏日天气最是易变,似乎即将要下一场大雨。
陆黔心里有鬼,观出满眼鬼影幢幢,树枝如骨节嶙峋的触手,风吹树叶,沙沙之声混杂着不知名鸟雀鸣叫,更似鬼哭狼嚎。慌中又添乱,直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树上记号,是挖陷阱时曾刻下以作标识。陆黔跪地叩头,口中虔诚,念念有词道:“天尊大慈悲,普济诸幽冥。十方宣微妙,符命赦泉扃,拯拔三途苦,出离血湖庭,沉魂滞魄众……”乃是道家为死者祷祝经文。
纪浅念不住催促道:“陆掌门,你动作快些,再耽一会,天都要亮了!”陆黔垂泪续道:“……剑树刀山,翻成花圃。赦种种之罪愆,从兹解脱,宥冥冥之长夜,俱获超生。不肖弟子陆黔恭诵……师叔虽非我亲手所杀,总因我而死于非命。几位师长有生之时,我未好好孝顺,又在师叔故去后毁伤他尸身!我真是最大逆不道的逆徒!”
纪浅念不屑道:“好啦,戏文唱够没有?说得有情有义,你师叔都给你刺了个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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