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他,已经几乎可以分辨出洪日新每一个无意识反应的意义。什么是“庆幸”,什么是“紧张”,什么是“得意”,种种情绪所带来的不同反应,在他面前已经都无所遁形。
“所以我没有看错,也不会判断失误。”铁块在心里自言自语,“在我即将翻开那张牌的时候,他的情绪毫无疑问是‘紧张’。那是一种隐藏的底牌即将被确认前的恐惧,正因为这样,我判断那是一张足以决定胜负的关键牌。”
但如果,万一,连那些无意识反应都是伪造出来的呢?
铁块不愿往下细想,却不得不考虑这最坏的结果。当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情况后,剩下的结果无论显得多么荒谬,那都是事实——哪怕这个事实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犯下大错,被对方彻底玩弄于股掌之上。
铁块知道,自己的识人法并非无懈可击,它至少需要一定时间的观察才能提高准确率,因此一开始的印象和直觉至关重要。如果对方一早知道这个弱点,完可以在游戏开始时就设置两重的假动作,表面一重只是诱饵,用来让他产生“识破对方伪装”的错觉,深层的那一重才是他真正用来误导对手的东西。那些铁块原以为是无意识的小动作,其实都是洪日新有意为之,经过一回合又一回合的强化,那些被欺骗的印象更是根深蒂固。
虽然是有心算无心的结果,但身为追踪者的铁块反过来被对方夺走主动权,这本身已经是失败。不管是这一局游戏还是整个形势,铁块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完完输给了对手。比起失败,对信心的摧毁才是更为致命,也更为长久的。
“不过,你倒是比我想象的平静啊。”洪日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我这人记性不好,过去的事一会就忘了。”
铁块自如地笑了笑,收拾心情,将手中纸牌放回原位。从第一回合延续至今的连胜到此终结,接下来就是洪日新的回合,他毫不怀疑对方有能力拿下剩余所有的纸牌,这样一来,在计分上他就会以两张之差,换算成一开始的子弹,那就是两发子弹。
比起懊恼于已经过去的失败,他不如集中精力,想办法对付这两发子弹。
首先,这两发子弹不会冲他来。这里是洪日新的主场,洪日新一直都有杀他的把握,只是碍于西凤的反应不敢做得太过。以这种对局的方式代替打斗,本身就是为了在不伤及性命的前提下毁掉他身为主持人的自信,以此获得接下来的主动权。因此这两发子弹如果要射出,肯定是射向最能让铁块产生动摇的人。
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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