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能看见的只是自己想看的东西,狂热的赌客也好,暴怒的主管也好,都是如此。他们看见的不过是眼前一场赌局的胜负,却看不见这场胜负背后隐藏着那么多复杂的因素。
到最后,最清醒的反而是身在局中的那些人,比如陆贾和那个年轻人……
当然也包括项云。
此时她重新穿上了大衣,沿着赌场后面长长的走廊快步走着。她的手中捏着一个小小的匣子,并将这玩意贴在耳边,细心听着它发出的蜂鸣声。这声音乍一听是固定规律的,但若是跟着项云一路听来就会发现,其实它的频率也有变化,一开始两声之间的间隔很长,而后这间隔慢慢缩短,直到现在才变成这种频繁的滴滴声。听上去这声音似乎另有玄机。
事实上,这是警局科研组最新开发的简易追踪装置。它的收信器就是这个小小的匣子,而发信器部分更是薄得像一层膜,可以很方便地贴在各种地方。虽然它因为太过简陋无法表示位置方向之类的具体信息,但信号简单却也有着传输稳定的优势,这种情况下它至少可以标识出与目标的距离,非常使用。
此时响起的那些滴滴的蜂鸣声便是信号内容。在有效范围内距离目标越近,声音的间隔就越短,等到它持续鸣响不止的时候,就意味着距离目标已经相当近了。
在进行刚才那一局之前,项云已经预先把抽屉里一部分的黑色筹码偷偷贴上了发信器。虽说发信器再隐蔽也是有限,只要仔细一摸就能发现筹码厚了一层,手感也不同。但若是一堆筹码里只有几个被做了手脚,对方也不大可能一个一个去确认。
但要一口气送出一堆筹码,岂不是需要对方配合着下重注,并且狠狠赢她一笔才行?
是的,在那个时候项云已经预见到了自己会一口气输掉许多的筹码——不如说,她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输掉的。
从马尾辫下场的那一刻开始,项云就一直在提防着他的小手段。前一个荷官的提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对方前后表现的反差太大,让她疑心这里头另有打算。过后马尾辫的一系列表演里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破绽,情绪的推进也是顺理成章,但从一开始项云就没把他当做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看待,毕竟真正的普通人才没办法一下子让自己彻底消失在人群的视线之外,一下子又突然跳出来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剔除掉情绪和迷信之后,他的举动就变得古怪了。比如在下注方面,如果他真是想要在全部下注的同时逐步减少覆盖数字,那么他的第一局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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