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真的很熟吗?
可谁也不敢说。
身后的一群官员听了,满脸古怪的望着这里。
可当赵传薪看过去,他们又觉得赵传薪目光锋利如刀,不敢对视,撇开了头。
赵传薪见往来人群多有驻足观察、指手画脚者,便弹飞烟蒂:“行,有事联系,我还赶火车,先走一步。”
梁敦彦却忽然叫住他:“炭工!”
赵传薪回头,脸上疑惑。
梁敦彦郑重其事道:“炭工去追蝴蝶,莫如在自家门口种花。言尽于此,还望炭工慎之。”
赵传薪戴上头盔的那一刻,也没明白梁敦彦是就哪件事发出的感慨。
而梁敦彦呢,曾经做过张之洞的幕僚,还帮过袁-世凯,他此时已经收到了一些风声。
赵传薪没理会,绕了一圈,走到了崇文-门外大街尽头,找地方换了一身西装,戴上了礼帽,低调的去了莫理循大街。
他看见了正在洗地的军民,一桶桶水泼下去,立刻成了血水。
殷红的颜色入土三分,有的部分怎么清洗也洗不干净。
有愚昧的百姓,还握着不算白的白面馒头,站在外围,想要偷偷蘸上点洋人的血,却遭到现场的洋人督管严厉训斥。
训斥归训斥,话却不敢说的太难听。
“愚昧至极,人血怎能治病?”
“怎地不能?赵传薪说……”
“赵传薪什么都没说,你胡说八道,小心引火烧身。”
“这……”那人想起赵传薪的凶厉手段,有点怂的退缩了。
赵传薪双手插兜,淡定路过,将所有对话都听了进去。
他不管不问,不予置评。
这就是为何明知道庚-子赔款背后的别有用心,却还是要坚持建学校的原因。
国人骨子里,向来崇尚“一劳永逸”。
买房不租房,因为买房是自己的,不必麻烦搬家,却不想买房后的糟心事,不见得比租房和搬家少。
譬如,许多人追求铁-饭碗,当真有铁打的碗吗?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
放在教学上也是,老教授可以对教材倒背如流,可以想象,那一套同样的东西教了多少年……
但世间就没有正八经的一劳永逸。
一劳永逸都是思维怠惰的结果,光靠模仿可难以超越模仿对象,靠食古更不行。
赵传薪胡思乱想着,到了莫理循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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