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跟何家一家出了个大学生,在皮革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秦红旗跟何常胜上班时,那叫一个昂首挺胸,特别是何常胜,因为生了六个女儿,没少被同事调侃,这会儿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说一句。
“闺女也不见得比儿子差。”
2月底,秦浩跟何家文前往金陵大学报道,张秋芳则是被医学院录取。
秦浩读的是政法专业,何家文则是外语专业。
由于是中断十年后的第一届高考,整个过程都十分仓促,学校的宿舍很多都已经荒废,需要学生自行打扫。
原本,学校是打算让男生这边打扫完之后,再去帮女生打扫宿舍的,结果却被女生们以“妇女能顶半边天”为由拒绝了。
在追求男女公平的同时,金陵大学的女生们也拒绝占男生的便宜。
仅仅开学第一周,何家文就被大学丰富的活动震惊了,在给家人的回信当中,她这样写道。
“亲爱的奶奶、爸妈,大姐、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你们好,请原谅我现在才给你们写信,开学期间有很多事情要做,除了上课之外,还有各种课外兴趣社、舞会、学习小组,我最喜欢的是课堂上的氛围,在这里学生不再是被动接受灌注的木偶,可以在课堂上畅所欲言,哪怕是说错了,教授也不会怪罪……”
“我们宿舍是苏联专家楼改的,室友都很友善,有跟我一样已经工作多年的工人,也有刚刚高中毕业就赶上高考的幸运儿,还有已经结婚,儿子已经三岁的大姐,她们的学习都很好,都比我聪明,特别是英语,我总说不好,为了改善我的口音,她们总是引导我在宿舍里说英语,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如果不是浩子一直在给我补课,也许我连跟她们做室友的机会都没有。”
“对床的赵姐总把《赤脚医生手册》压在枕头下,她说这是插队时救过命的书,前天她教我拿罐头瓶养水仙,说根须泡在阿司匹林溶液里长得快,我忽然想起那年秦浩哥教咱家孵小鸡,芦苇杆做的暖箱里也是这般白生生的根须乱窜……”
“食堂早晨总飘着盐水鸭的香气,我和室友们还发明了“粮票经济学“——用三斤南京粮票换两斤全国票,再搭半块肥皂跟农民换山芋吃。上铺的云南姑娘总把肉票攒在铁皮盒里,说等暑假带给在陕北插队的弟弟:他来信讲整天喝玉米糊糊,眼睛都饿绿了。”
“另外,父亲请监督老三老四、老五老六的学习,到了大学我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学校有一座大到你们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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