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风光好,当年少日,暮宴朝欢。况有狂朋怪侣,遇当歌对酒竞留连。别来迅景如梭,旧游似梦,烟水程何限……”
唱到此处,已有些上了年纪的仆射崔随这位听众,回忆起年轻时进京,与好友对酒高歌的情景。
那个时候多好啊,武帝当朝,刚灭东吴,天下一统归大晋,司马家的威盛达到了顶点,可谓是开创了一个时代的新篇章,大晋朝正如日中天。
而今,天下大乱,大晋暮气沉沉,大厦将倾,昔日朋友各奔东西,有些甚至已化作黄土。
听完一曲,崔随竟有感于胸,呆呆的,眼中迸出泪花来。
今日奔丧、哭奠、聚宴应酬……委实已经累乏,萎顿得不行,听了一曲,司马荂哈欠连天,真想倒头便睡。
此时,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已经没有了听曲的精神头和兴趣,径自起身,上前就来拉张琪瑛的袍袖道:“天时不早了,美人儿,咱们回房,陪赵王世子我吃了合欢酒,且一起上榻抱头大睡去!”
“世子,我想你弄错了,我可不是清河王府里的下人婢妇,乃是五斗米教的圣女张琪瑛,我今晚来主动见你,只是想先一睹你的风采,然后代表我五斗米教,与你打一番结识交道,毕竟我五斗米教的将来发展还是要与时俱进,得到朝廷和官方的高度认可。”
张琪瑛赶紧起身退避,一把拍开了司马荂的手。
“什么?你是五斗米教的圣女,也是前来为清河王奔丧的?”一阵凉风袭来,司马荂打了个冷噤,好似便听到车轮子碾过桥洞似的滚雷声。
司马荂得知张琪瑛的真实身份,也是酒醒了大半,人也跟着警惕起来。
毕竟五斗米教平时也是装神弄鬼,神神叨叨的。
尤其这个势力早发展了一百多年之久,如今在社会上渗透很深,地域扩张很广。
要说他们没有野心,不会趁机图谋不轨什么的,司马荂打死也不会相信。
张琪瑛点点头,笃定地道:“确实是适逢其会,为清河王奔丧也是真,还有就是趁此机会,前来多结交宗室诸王,尤其包括像世子您这样的朝中实权派大人物。”
“你企图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你的同伙,是不是也都安插过来了?”司马荂惊恐地大声问道。
他对张琪瑛的色心情欲,瞬间潮水一样消退得一干二净,额头上已经微微浸汗。
“世子,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您又何必把我想得太坏,诸多这般戒惧?”张琪瑛娇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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