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给宇化田斟茶,“督主,前日在朝廷上是商议对付幽州、青州、河北、淮西等地暴民之事,那罗胜竟然在朝廷上大放厥词,说汉人卑鄙无耻,是没有驯化之人,朝廷养了他们这么多年,还没有养熟。现在朝廷国库空虚,真是用人之际,这些汉人不仅不将储存的粮食拿出来,还敢造反,都应该杀死。”
“不仅这些暴民应该杀死,这些地方的汉人也都应该杀死,将这些地方腾出来,变成北莽的养马之地,才能对付大汉,对付陆长生。督主,你听听这话,这像人话吗,如果按照他的方法来做,那是要杀死千千万万的汉人啊。这些汉人百姓,都已经成了北莽百姓,他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他还是礼部尚书,如此残忍,如此不尊王法,如此横行无忌,可是朝廷之上竟然没有人说他,反而附和之人众多。督主,我是一心为民,为朝廷着想,不忍心北莽帝国基业毁于一旦,这才代北莽的汉人说话,谁知道这罗胜竟然口出脏话,满口污秽,对我拳打脚踢。”
“唉,我也是人到中年了,竟然遭此奇耻大辱,我真恨不得一死了之。”
宇化田站起身来,看向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上面画着一棵桃树,桃花朵朵,落英缤纷,桃树下面坐着两人,正在饮酒。
“孙大人,你遭受奇耻大辱,想一死了之,恐怕不是因为那罗胜打了你,也不是他骂了你,而是他打骂你之后,从蜀中归来的丞相荀懿没有为你做主,你觉得心灰意冷吧。”
孙立均长叹一口气,“督主说的没错,丞相历来能把控局面,可是这一次,不仅是罗胜动手,那荀基也帮着说我。在我被侮辱之后,荀懿只说了一句朝廷之上,六部尚书互殴,成何体统,速速住手。”
“互殴?呵呵,我连手都没有还,白白挨了一巴掌,怎么就变成互殴了?”
“督主,我知道丞相是北莽人,我是汉人,他不向着我也罢了。可是那罗胜和荀基口出狂言,说不仅要杀光在北莽的汉人,连朝廷之中的汉人官员也要清除掉,这才是真正令我心寒之处啊。”
“想当初,为了北莽,为了朝廷,我们背井离乡,我们背负骂名,来到了北莽,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这北莽天下也有我们汉人官员不可磨灭的功劳啊。就连先帝,对我们汉人官员也是评价极高,予以重任的。”
“可是现在只是因为汉人暴乱,幽州等地接连造反,他们就要杀汉人,就要杀我们这些投诚的官员,连我这个刑部尚书也不肯放过,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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