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入夜。
南岸,烦了的书房外,露台上缓缓升起一盏天蓝色的小灯笼。
随后,连家船也升起了蓝色的小灯笼。
接着,北岸的柱子家院子里,蓝色的灯笼也挂出来了。
松泉小姐是乘着孙家上次的过江船来的,人家孟府也不是没有船,可老祖宗说了,松泉小妮子是后辈小姑娘里面她最喜欢的小丫头,就坐自家的船出去玩,烦了也方便陪着护送着,见过了朋友,好送人家回去。
乘船赏江景观雪本是雅事,孟老先生见松泉难得不再闷在家中练舞,而是想出门走走转转,也很赞许,很欣然的同意了。
松泉小姐上船的时候,墩子已经到了。
柱子没来。
众人彼此见礼,恭贺过新禧,然后款款落座。
五嫂说你们这是年轻人的聚会,她一个长辈就不掺和了,然后就借故出去了,错身去了别人家的连家船上,说是过年去走动走动。
走之前倒是布置下了茶盘茶具,炉子上的水也烧的滚了,让大家当做自己家,随意自便。
夏季的时候,经常有南岸的年轻人包船出游,所以松泉多少了解这连家船上的布置的,谢过了五嫂,也就大方落座了。
看着天仙下凡一样落落大方的松泉,咚妹儿这个小主人倒是一时间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仿佛这不是自己家一样。
烦了看到了茶具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一想起自己上次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一觉醒来头脑昏昏,之前的事儿完全想不起来,一片空白。
最后的记忆,好像是大尾巴跳上了他的棉服,睡大觉呢。
老祖宗说他出去玩,贪杯醉了,回来睡了一天一夜。
如此宿醉,于烦了而言倒是头一次。
虽说老祖宗知道大户人家管教子弟,最是不能纵容声情享乐的,可烦了这个孩子,终日苦苦闷在自己的书房里,老祖宗都怕他学呆了,最后成了一个人事不知的腐儒。
如今结交了墩子咚妹儿这些朋友,不论出身如何,烦了近些日子,倒是真的较之之前活跃了很多,眼睛活泛了,说话有人味儿了,做事儿也有劲头了。
所以,烦了大醉而归,搁在别人家里,少不了一顿教训的,可老祖宗护着他,在他父亲那边,就说烦了因为过年来家里的人多气味太杂,给孩子熏腌臜了,病倒了,不方便出来见客,给遮掩过去了。
孙权谋听罢,也不过问烦了病得如何,只是冷笑一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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