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要走,赶紧谢过了人家领路之恩。
竹林间有一条蜿蜒的小径,是由鹅卵石拼就的,早晨的露水还没干,圆溜溜的石头走起来就有点滑,墩子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的,要是还没见到先生,一个大马趴把衣服摔脏了,可就太失礼了。
拎着衣襟儿总算走到了高阁前,墩子拾阶而上,立在门外,又没了主意。是敲门呢还是等着呢?
这样的人家规矩真多啊,烦了说,之前有的学生,怕扰了老师休息,下着大雪的天气,也站在屋外等着,把自己给冻成了雪人儿,都没有吵到老师。
可要是不敲门,里面的人哪知道我到了呢?再说我迟到骂我懒惰怎么办啊?
左右为难啊!
这还还没上学呢,怎么比在家干一天木匠活儿还累人!
“孩子,进来吧!”门内一个苍老的声音想起,音量不高,但是低沉浑厚,中气十足,听起来清晰悦耳。
“咯吱——”墩子赶紧轻轻推开了门,低着头走进去。
只见屋子的地板上干干净净,再抬抬眼,看见一方蒲团。
墩子鼓足勇气把头又抬了一点,就看见蒲团上坐着一位白衣老者,须发尽雪,精神矍铄,目光清明,很有些出世谪仙的气度,他膝下不由得一软,直接跪下来了,拜道:“见过孟先生!”
“呵呵,好孩子,快起来!来来来,坐的离为师近一些,我人老了,眼睛不行了,离得稍远一点儿,就看不清楚。”孟老先生说着,从身边拿过一个蒲团,推到墩子面前,示意他也坐下。
墩子跪在地上迟疑着,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考验他的把戏,要是真在先生面前坐了,人家再说他小小毛孩子,不知礼数,再给轰出去。
转念一想,轰出去就轰出去!能一走了之更好!
一旦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墩子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索性谢过了孟先生,大方的接过了蒲团,也学着老人的样子,盘腿坐在他对面,抬起头,直视着前方。
“好!性子爽直,毫不做作,是老夫喜欢的一路孩子!”孟老先生见了,居然忍不住击节赞叹了一声。
他之前收回来的弟子,大多聪慧有余,但被繁文缛节束缚已久,总缺了一丝洒脱豪放的气质,他多年寻寻觅觅,一直想要寻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培养,想看看除了风骚文人墨客和官僚巨贾,还能教养出什么样的人才来,却一直寻觅未果。
没先到幼女松泉任性而为,越过他找的孩子,竟然有些合乎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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