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都是干啥的,本来地方就够挤了,这些包袱就更添乱了。
咚妹儿私下里,老让妈给拎着大包的人收两份摆渡钱,被妈笑话,说她小人儿不大,倒是早早就掉进钱眼子里头了。
其实咚妹儿是心疼妈,那些包袱都不轻,她舍不得妈摇橹白出的那些力气。可妈那样说,她就噘着嘴,也懒得辩解。
咚妹儿在挨得密密实实的大腿和屁股之间窜来窜去的,她去不得陆地,就喜欢挤在人堆儿里,听这些陆上来的人,说陆上发生的事儿。
“哎,你听说了没?孙家宅门过几天要摆大寿,宴请四面八方的客人,吃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哪!”
“你看你说的,这事儿要是还没听说,那哥几个还混个什么劲儿呢!”
“孙家老太太九十大寿是吧,听说老太太的儿子们,在外省当大官的就有三四个,好像还有一个做生意顶厉害的女婿呐!”
“你当哥几个这是干什么去,咱这是给孙家这场大寿宴搭戏台子去,还真不是我吹,就码头这地界儿,还真找不出比哥几个手艺好的装台班子来!”
“看把你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唱大戏的主角呢,谁知道走近了一看呀——就是个给戏子跑腿的!”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闭上你的臭嘴!找抽了是吧!”
“哎哎哎,怎么说着说着,还急眼了呢?谁怕谁呀!”
“各位都站稳当喽!这会子河中心浪大风疾的,我快撑几杆子,咱马上就过去喽!”妈在船尾吆喝起来了。
看起来剑拔弩张的几个人,就互相狠狠瞪着,眼睛好像要冒出火来。
船在水中央,最忌讳的就是动手打架,失去了平衡,一船人就都交代了。
十几二十岁的青壮后生都年轻气盛的,可也懂得这个道理。
咚妹儿见过不止一次,他们在船上因为各种缘由起了口舌争执,在船上就一直忍着,干瞪眼,死死盯着对方,船一靠岸,他们都立马蹿上去,就地就撕扯打斗起来,有时候打急眼了,手边有什么工具就抡什么,经常一铁锤过去,地上就是好几颗带血的牙。
不过他们打的再凶,咚妹儿也不害怕,那都是岸上的事儿,和她有啥关系呢。虽然她站在船上看着,近在咫尺,可岸上与船上,就是两个世界。
妈做摆渡人,在船上保着一船人的平安。下了摆渡船,可就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船上这会儿剑拔弩张的,没人说话了,咚妹儿也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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