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儒学可以治人,却很难治世。修筑道路、水利,测量山川、江河,建造火枪、火炮、船舰,育化良种、耕作黍米……这些事,《论语》不行,《周易》不行,《尚书》不行,《左传》也不行……
唯有“科学”才行。
那是一套与儒学完全不同之体系,固然说不上南辕北辙,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不会对儒学之根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科学”再是昌盛,那也只是外在,每一个人都需要儒学来修养己身。
树立起一个并不会对己身造成致命创伤之敌人,来促使自己奋发图强、演化进步,这或许当真是一个好主意……
……
饭后消食。
今日气温甚高,行走于衙署之内,见各处辟为考场的官廨之内考生挥汗如雨,李安期道:“是否可以提供一些冰块、凉水,为考生降温?此等炎热之环境难免心浮气躁,影响发挥啊,甚至有一些身体虚弱的考生因此晕厥都说不定。”
房俊摇头:“断然不可,相比于考生不能正常发挥、甚至生病,严格杜绝舞弊才是首要之务。”
现在敢放人进出,马上就会有神通广大之辈借此机会作弊,古往今来,做正事或者难如登天,但徇私舞弊这一套却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但凡有一丝缝隙,便会有人钻营,防不胜防。
李安期顿时醒悟,后怕道:“是下官疏忽了!”
考生晕厥,是考生自身之问题,与他这个副考官无关,可一旦发生舞弊事件,孔颖达、房俊、许敬宗乃至于他都难辞其咎,那三位根基深厚、深得陛下信任,或许小惩大诫,可他这个万年县令或许就要背黑锅,被推出去杀一儆百……
孔颖达面色忧虑:“这才六月,气温便如此之高,搞不好今年要大旱一场。”
路过一间官廨门口,房俊从开着的窗子往里看了一眼,几个考生正聚精会神奋力答题,其中一人大抵是不太会做试卷中的数学题,急的抓耳挠腮……
房俊笑笑,心情大悦,随口道:“孔师不必担忧,这些年关中兴修水利、疏浚沟渠,架起大量水车,对于旱灾之抵抗堪称古之未有,即便大旱亦能予以缓解,总不能吾等数年之辛劳、无数钱帛之投入,都做了无用功吧?”
孔颖达也笑起来,目光巡视各处考场,心底担忧稍减:“若说以往或许有官员心系水利、、艰苦建设、不比当今逊色,可若说投入之巨大,的确古未有之!”
道路、水利、城防……此等基础设施之建设固然需要举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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