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道:“大郎尚未至而立之年,身体健壮未有隐疾,子嗣是迟早之事,何须焦虑?大不了多给他纳几房妾侍多多耕耘便是,莫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卢氏也醒悟自己说错话,看着儿媳妇们紧张兮兮的模样便知道自己得罪人了,赶紧找补:“大郎也好,二郎也罢,都是咱们房家的孩子,即便过继也只是兼祧而已,又不是另分一支,有什么不能说的?总不能到最后让你这爵位白白被朝廷收走。二郎你说呢?”
房俊喝着茶水,笑呵呵道:“母亲之言有理,不过正如父亲所言,大兄还年轻呢,多多努力,子嗣自然不难。退一步讲,就算当真如母亲担心那样,那也得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到时再说不迟。反倒是母亲这般急切,恐怕给大兄和嫂子增添压力,凭白给家中弄出龌蹉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卢氏气道:“怎么就弄出龌蹉了?放在旁人家这种事怕是早就开始谋算了,那可是国公之爵位、大半的家业,谁不是红着眼珠子?偏生你们一个两个清高自持、正人君子,看都不稀罕多看一眼!”
旁人家里遇到这种事,自是上下欢欣鼓舞,赶紧将自己的儿子过继一个过去,将大房的家业死死占住,等到将来可以一并吞吃干净。
哪有房俊这样无动于衷的?
房俊不以为然,笑着道:“我的儿子纵然不是什么盖世英雄,也必然顶天立地,若是从小就告诉他们可以躺在父祖的功劳簿上,什么都不用干,将来便应有尽有,他们哪里还有进步的动力?温棚里养出来的鲜花看似娇艳,却承受不得半点雨雪风霜。若是那样没骨气、没志气的孩子,您就算给他们留下爵位、家业,也迟早败光。”
高阳、萧淑儿、俏儿以及金胜曼便都眼眸亮晶晶的看向房俊,芳心激动、深以为然。
孩子生在在这样的家庭,已经注定锦衣玉食、前程似锦,能否多一个爵位、多一份家业,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相反,若能成长为脊梁坚挺、志存高远的俊杰,哪怕只是为官一任,也远比一个牌位一般的爵位更好。
房玄龄敲了敲桌子:“此事不必再提。”
他同意此子的意见,孩子们正是培养起积极向上、修文习武的好年纪,万一因为此事而使得彼此之间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进而产生隔阂、龌蹉,那才是得不偿失。
爵位就放在那里,以房家父子对于帝国之功勋,只要不想丢,无论如何也都不掉,何必急于一时?
保不齐三代男儿之中还能再出一个房俊似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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